血。老妇率众跪地献刀：白帆帮第七旗，恭迎帮主！

酉时的海风卷着血腥。玉烟立在旗舰甲板，看着归降的海盗中混入朝廷细作。江砚的咳嗽声自底舱传来，她握紧袖中染毒的短刀——今晨他阻止她验尸时，指甲缝还粘着鎏金粉。

帮主！东面发现官船！瞭望手的嘶吼打断她的思绪。玉烟望向逐渐逼近的船队，主舰桅杆上吊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周延昭残破的月白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江砚突然现身舰桥，夺过令旗的手背青筋暴起：不能去...是陷阱...

玉烟掰开他手指，将令旗狠狠插进罗盘：我娘教过我，越是死局，越要迎头撞破。

白帆帮战船突进时，官船突然降下黑旗。玉烟在望远镜中看见吊着的人睁开独眼，染血的唇形无声吐出：快走。

戌时的第一支火箭划过暮色。玉烟立在炮台上，看着归降的海盗突然倒戈。江砚的渔叉贯穿叛徒咽喉，自己却被毒箭射中右膝。她挥剑斩断缆绳，燃烧的帆布如陨石砸向敌舰。

接住！老妇突然抛来鱼骨刀。玉烟割开周延昭的绳索，他坠入海中的刹那，袖中滑出半枚虎符：去沉船湾...有你娘的...

江砚的嘶吼淹没在炮火中。玉烟转身望去，见他后背插满箭矢，仍死死抵住底舱火药库的门。她突然读懂他最后的口型：放箭。

火箭点燃引线的瞬间，玉烟跃入怒涛。身后爆裂的火光中，江砚的身影化作鎏金色尘埃，飘向当年他教她游水的浅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