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贝壳形状。族长手中的铜锣当啷落地,海风掀起他衣摆,露出腰间暗藏的泣血鱼目。
今夜子时,潮涨成婚。江砚将玉烟抱上船帆,撕下染血的嫁衣布条系在桅杆。青铜鱼忽然齐声长吟,吐出满甲板的珍珠,每颗珠心都裹着片糖纸。玉烟捡起最亮的那颗,对着日光看见父母相拥的剪影。
祠堂的红烛燃至天明。玉烟倚在江砚怀里,看他用刻刀在船碑上补全江玉氏三个字。老陶醉倒在船头,怀里搂着那半块发霉的合卺糕,鼾声里混着句:生同船,死同碑,这才叫镇海人!
晨雾散时,渔家孩童在沙滩拾贝。最小的那个举起颗莹白珍珠,珠光里映出青铜船头的双人剪影——江砚正握着玉烟的手,将最后一枚青铜钉敲入船身,浪花纹在朝阳下融成金红色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