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跪在浑天仪下,青铜罗盘映着她后背锁麟刺青的流光。昨夜星砂凝成的婴儿虚影正在脐带另一端啼哭,每声啜泣都震落浑天仪上的星子。她将初代城主的青铜钥匙插入仪枢,锁麟刺青突然收缩成针尖大的黑点,星砂婴儿的啼哭转为尖啸,震得二十八宿星轨错位三寸。
城主,丑时的星骸要显形了。菌丝老陶的烟斗插在仪座裂缝里,斗钵承接住坠落的星砂,那些被吞噬的星官
话音未断,锁麟刺青的黑点突然爆开。玉烟的后背浮现星砂凝成的星图,每颗星子都是残缺的星官面孔。她伸手触碰天枢星位,指尖却被星官残魂咬住,星砂混着血珠渗入浑天仪,激活了埋在地砖下的青铜编钟。
渔女甩出蓑衣裹住玉烟流血的手指:钟磬声会惊动星骸!话音未落,地砖缝隙已渗出星砂凝成的钟锤,自动敲响沉睡三百年的编钟。每声钟鸣都在空中撕开裂隙,星官残魂的哭嚎如潮水般涌出。
玉烟看见初代城主的虚影在钟声里扭曲。锁麟刺青的麒麟眼突然脱落,化作星砂婴儿扑向编钟。当婴儿的脐带缠上钟钮时,整座浑天仪突然倾斜,将她掀翻在浮现星骸的甬道入口。
是归墟的食道玉昭然的白大褂碎片贴在地砖上,当年星官们就是从这里
玉烟攥着青铜钥匙爬进甬道。岩壁上布满婴儿抓挠的星砂痕,越往深处痕迹越密集。当她触碰到某道抓痕时,星砂突然活化,凝成穿襁褓的星官幼体。这些小东西啃咬着她的裙裾,牙缝里漏出的星砂拼出还我命来。
渔女的訇子突然从后方掷来。玉烟接住青铜篙横扫,篙尖星砂洒在岩壁上,映出三百年前的可怖画面——初代城主用锁麟刺青吞食星官时,那些星辰之灵竟都呈现婴儿形态。
原来都是星骸......玉烟后背刺青突然灼痛。星砂婴儿们停止啃咬,集体指向甬道深处某块凸起的钟乳石。石面布满干涸的星砂泪痕,最醒目的是道五指抓挠的血印,尺寸与她的手掌完全吻合。
菌丝老陶的烟斗柄突然裂开,露出藏在里面的青铜匕首:城主该取回星官的遗物了。
玉烟划破掌心按向血印。星砂突然倒流回伤口,甬道岩壁浮现出完整的星官送葬图。她看见自己穿着玄色祭服站在队伍前端,怀中抱着的不是星骸而是活生生的婴儿——那孩子腕间红痣与她如出一辙。
这才是真相玉烟踉跄后退,后背撞上星砂凝成的送葬棺椁。棺盖自动滑开,里面蜷缩着与锁麟刺青同源的麒麟幼崽,额间嵌着青铜钥匙形状的胎记。
星砂婴儿们突然集体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