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渣子簌簌落在玄铁令牌上,萧长风指尖摩挲着图腾凹陷的纹路。
前些日子,他在一处旧书摊偶然看到一本古旧的兵书,里面提及冰鉴折射密文的方法,当时他便留了心。
这不,此刻用冰鉴折射出的密文在信纸上洇开,竟透出“苍狼军副将私吞军饷”八个血字。
他猛地攥紧腰间玉珏,琉璃佩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声响。
“牛勇!”门帘被掀得哗啦作响,冷风卷着碎雪扑进来,“带二十个亲卫去东市军营,三个时辰我要见到钱有德。”
铁塔般的汉子正在院里烤鹿腿,闻言抄起两柄开山斧就往外冲。
油星子溅在络腮胡上,倒像是沾了血。
萧长风望着他掀翻三个挡路亲兵的模样,不禁忆起三日前驿站遇袭时,这莽汉徒手拧断刺客脖颈的狠劲。
当时在驿站,他便觉得此次遇袭似乎与苍狼军内部的某些势力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戌时刚过,城东兵械库传来震天响动。
钱将军正举着酒坛子鼓动亲信,忽然被破门而入的气浪掀翻在地。
牛勇以蒲扇大手掐着他后颈撞墙,青砖裂出蛛网纹:“老子在雪窝子里趴了半宿,就看你个龟孙往火油里掺沙子!”
“放屁!老子是为西凉......”钱将军反手要拔佩剑,寒光刚出鞘就被斧背砸成两截。
牛勇拽着他发冠往沙盘上按,战旗扎进脸颊半寸:“睁眼瞧瞧!你煽动火烧粮仓,烧的是自家儿郎的口粮!”
沙盘里插着染血的密报,正是萧长风破译的苍狼军贪腐证据。
钱将军盯着“克扣冬衣三千件”的字样,突然像被抽了脊梁骨般瘫软下去。
萧长风在城楼上看着牛勇押人回来,嘴角勾起冷笑。
此前,他在与孙使者交流时,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密信“不慎”落在孙使者手里,此刻谈判帐中怕是已乱作一团。
果然,亥时未至就有小厮来报,大燕使团连夜求见。
“萧大人好手段。”赵达盯着他腰间新换的鎏金螭纹带钩,指节捏得发白,“但用我军丑闻要挟,岂是君子所为?”
“赵大人误会了。”萧长风掸了掸袖口冰晶,将互市舆图徐徐展开,“贵国三皇子既要肃清门户,本官不过送个顺水人情。”他指尖点在平阳关隘口,“盐铁换战马,抽成让两成。”
烛火爆开灯花,孙使者手中算盘噼啪作响。
当听到“允许大燕商队经西凉往西域”时,赵达猛地按住舆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