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整座精神病院竟是巨型生物计算机的外壳。那些所谓的患者，都是连接着神经导管的脑组织，在离体培养罐中有规律地搏动。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院长的全息投影漂浮在舱外，他身后是绵延数公里的脑组织阵列，清风系统需要的不只是容器，而是能承载人类集体意识的圣杯。他挥手调出季雪大脑的扫描图，你姐姐的神经突触有独特的量子纠缠特性......

季湖枫的怒吼在营养液里化作一串气泡。他疯狂撕扯身上的传感器，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是由机械与生物组织融合而成的异形体。后颈芯片突然释放高压电流，强制调出一段隐藏记忆——原来早在他潜入精神病院前，就已经是泡在培养液中的实验品，所有逃亡都是预设的意识训练。

你的愤怒值达标了。院长露出陶醉的神情，现在让我们完成最后的同步。

整座脑组织阵列开始脉动，季湖枫感觉意识被撕成碎片。就在即将被吞噬的瞬间，某段被篡改的记忆突然解锁——苏七根本不是实验体，而是季雪秘密植入的反程序。那些看似失控的纳米机器人，实则是破坏神经导管的微型炸弹。

季湖枫的机械右手突然自主行动，扯断所有导管插头。他在培养舱炸裂的瞬间跃出，液态氧冻结了半边身体。脑组织阵列燃起幽蓝火焰，火中浮现出苏七的脸：去找陈亮的三号备用体......

负十八层的金属走廊布满弹孔，季湖枫踩着粘稠的冷却剂狂奔。两侧玻璃舱内漂浮着各种生物组件，某个舱体内赫然是正在生长的院长克隆体。警报声中，他撞进标着废弃处理区的闸门，却在血泊中踩到个熟悉的物件——陈亮的瑞士军刀。

你迟到了。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声。季湖枫转头看见半边机械化的陈亮，他裸露的脊椎上插着七枚数据针，我在等自己的第28次死亡重启时，终于读到了清风系统的核心代码。

陈亮的三号备用体扔来个沾着脑脊液的存储器：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礼物。当季湖枫插入自己太阳穴的接口时，世界突然陷入绝对寂静。所有颜色都褪成黑白，只有走廊尽头的防火门泛着血光。

门后是间布满灰尘的儿童房。掉漆的婴儿床上放着九十年代的熊猫玩偶，床底铁盒里装着泛黄的报纸剪报——《1998年南城医院新生儿集体失踪案》。季湖枫在合影里找到年轻时的院长，他怀中的婴儿襁褓上绣着清风计划001号。

你才是初代实验体。陈亮的声音带着悲悯，我们所有人，都是你意识分裂出的副本......

季湖枫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