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湖枫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激光剑的灼痕，苏七银灰色的瞳孔却在剧烈震颤。那些组成剑身的纳米机器人突然集体爆燃，在院长焦黑的尸体上方形成一团旋转的星云。季湖枫发现自己能读懂其中闪烁的二进制代码——那正是三年前姐姐失踪当晚，他帮季雪修复的客户数据库碎片。

这是意识共振......苏七的声音突然从星云中传来，他的实体正在光粒中消散，他们在我脑内植入了量子纠缠模块...

地下空间突然剧烈震动，冷冻库的天花板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季湖枫扑向正在数据化的苏七，却只抓到一把滚烫的纳米沙砾。全息屏幕上的季湖枫们突然同时转头，三百六十七双眼睛在无数显示屏上注视着他：你才是副本。

剧痛从后颈炸开，季湖枫摸到皮下凸起的芯片边缘。记忆如被撕碎的胶片般翻涌——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真正的季湖枫早已死在追查清风系统的路上。此刻这具身体，不过是载入记者记忆的克隆体。

认知滤网即将解除。星云中的苏七完全化为光流，看看你左手腕内侧。

季湖枫颤抖着卷起袖子，一道形似缝合线的条形码正在皮下浮现。当他用指甲划破皮肤时，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带着荧光剂的冷却液。全息屏上的克隆体们同步举起左手，每个编码都比他多三位数。

你是第1024号实验体。院长的声音突然从扩音器炸响，他的意识早已上传到中央主机，但很遗憾，只有存活到最后的容器才能继承清风系统。

冷冻库的金属地面突然液化，季湖枫坠入沸腾的数据洪流。无数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划过意识——姐姐被剥离视网膜时的惨叫、苏七在培养舱内生长的胚胎期、陈亮每具身体被销毁前的绝望眼神。他在虚无中抓住一段加密数据，那熟悉的温度分明是季雪残存的意识。

小枫，点燃你自己！季雪的声音从数据核心里传出，我们的记忆是病毒程序......

量子空间突然具象化成那间老宅的客厅。季湖枫看见二十三岁的自己正坐在沙发上，茶几摆着报道整容黑市的初稿。真实的季雪端着热牛奶走来，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刻着清风纹样。

当年我自愿成为载体。幻象中的季雪将牛奶推向他，清风系统本是医疗AI，直到它开始挑选完美宿主......她的身影突然扭曲成代码流，我们都被植入了认知滤镜，你看到的爆炸、苏七、院长都是......

空间剧烈震荡，季湖枫被抛回现实。此刻他正悬浮在圆柱形培养舱内，透过淡绿色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