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小的凹痕，“这些年我四处游历，只为寻得超度同门的法子。”

窗外惊雷炸响，烛火猛地熄灭。黑暗中，小森听见佛珠碰撞的脆响由远及近。“施主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老和尚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潮湿的气息，“但生死有命，福祸相依……”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老和尚的脸。小森惊恐地发现，对方脖颈处有道狰狞的疤痕，赫然是被绳索勒过的痕迹！不等他惊叫，老和尚已点燃油灯，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天色不早，施主安歇吧。”说罢，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次日清晨，小森被鸟鸣惊醒。阳光透过破窗洒进寮房，昨夜的惊魂未定仍萦绕心头。他冲出门寻找老和尚，却见寺内空无一人，唯有正殿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当他低头时，发现脚边躺着那枚铜钱，“慈恩”二字清晰可见，背面却刻着个从未见过的古体“渡”字。

下山的路竟出奇顺利。小森回到学校后，多方查阅资料，终于在一本县志上找到了关于慈恩寺的记载。三十年前的那场山洪确实夺走了十七名僧人的性命，而唯一的幸存者，在事发后不久便悬梁自尽。

此后的日子里，小森常梦到那座荒山古寺。梦里，老和尚依旧在观音像前诵经，佛珠的暗红愈发鲜艳。每当他想要看清那些符咒的含义，梦便会戛然而止。直到多年后，他在博物馆看到一串出土的僧伽佛珠，竟与老和尚颈间的那串一模一样，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梵文——那是超度亡魂的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