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静庵是轰轰烈烈地死在了天子所赐白绫下!”
胡世宁这么说后,梁材则一脸失落地说:“可是,一想到,死的不是张孚敬、桂萼、严嵩这些卑鄙奸猾之徒,而是你这样的正直之士,而他们还会一直位高权重,还是难免让人忿恨不已啊!”
“不能这么看。”
“他们固然奸猾,或也有卑鄙的心思。”
“但他们和你我不一样,他们从未有过要士权辖制皇权的野心。”
“所以,他们是适合被陛下重用的,也的确有能待在朝堂上且位高权重的原因。”
“反而是我们这种人,做不到任由天子驱使,又不甘失去权力,自然也就很容易落得个人死灯灭的下场。”
胡世宁笑着说了起来。
梁材却在这时怅然若失地说:“本以为孝庙时君臣共治只是开始,但没想到却是昙花一现。”
说着。
梁材就用头撞起墙来,且一次比一次撞的重。
咚咚!
“你干什么!”
胡世宁这时不由得忙问了一句。
梁材把头收了回来,道:“跟你一样,想死!一刻都不想多活了,但发现撞死好像挺难。”
胡世宁笑了笑,开始安慰着梁材:
“没必要太绝望,只要将来天子不像当今天子一样真正爱护百姓、真正有中兴大志,而只想以天下为私,或者只想苟安享乐的话,还是会需要厚待清流、需要清流制衡循吏的!”
“更重要的是,那样的话,我们士人就能够以为国为民的名义,联合天下四民对抗天子的无道之举,使士权与民权结为同盟。”
“如此,但凡有识之君王,就会知道不能霸道强势,那样就会再现君臣共治的局面来!”
“如今之所以会天子独治,不过是天子是有兵有粮,且真的在天下为公而已。”
“总之,我们会被一个接着一个的处死,但我们不会被消灭,永远也不会!”
半晌后,梁材颔首:“有道理!陛下今日能杀我们,皆在于我的确做了对不起朝廷的事,的确有悖事君于诚的道理!”
说到这里。
梁材就起身向胡世宁拱手作揖起来:“胡公,说到底,还是梁某对不起你!牵累了你!”
“我说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怪不得你梁俭庵。”
胡世宁则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梁材却在这时再次大喊一声:“陛下,臣受死无枉,但真不用让胡静庵死啊!他没有不忠不敬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