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为他是功臣也是忠臣,就在他发出威胁时,选择妥协,而是宁再杀胡世宁也不饶恕梁材。
这对朝臣们而言,自然是极为骇然和意外的事。
因为天子如今表现出的果杀严厉,再次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即便是在狱中等死的梁材,也在知道这一事后大感震撼,而破天荒地主动向出现在他面前的掌北镇抚司的石宝喊道:
“石缇帅,请告知陛下,鄙人固然可死,但胡公真不能赐死啊!”
“他是忠贞之臣啊!”
“他比什么严嵩,甚至比我都更值得陛下留下!请陛下效唐太宗之雅量,容此抗上贞烈之臣啊!以存我大明臣僚骨气啊!”
梁材说后,就猛烈拍打着牢门柱子,呜咽哭了起来。
“这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我们锦衣卫只相信陛下是英明神武之主,不会乱杀人,别说杀什么大臣,就是让我们自己死!我们也不会多言!”
石宝神情很冷漠地回道。
梁材则颓然的地坐回到了发霉的稻草堆上。
不多时,胡世宁竟也被押到了这里的牢房,且胡世宁所在的牢房与梁材紧挨着,也同样阴暗的看不清人脸,只有终年不熄的油灯,将他的面庞照了个大概出来。
“胡静庵,你这是何苦呢!”
梁材在看到是胡世宁后,才转过身来,朝着眼前正安然惬意地坐在阴暗里的胡世宁,苦着脸,大声问了起来。
胡世宁不顾在他面前游弋着的老鼠,只把手当枕头,而躺在了散发着霉味和潮湿味道的稻草堆上,然后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也不必太愧疚。”
“为你自己?”
梁材问道。
胡世宁点首:“没错,我早就想离开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了!”
梁材听后明白了胡世宁的意思。
“是啊!”
“天子独治已难以避免,所谓清流,所谓公论,皆不能左右主上威福。”
“这样的世界,除了张孚敬、桂萼这样的人喜欢,谁会喜欢呢?”
接着,梁材就怅然若失地看了看黑黢黢的房顶,说了起来。
胡世宁则在这时叹了一口气。
随后,胡世宁又笑了笑说:“这样挺好,能由陛下这样的睿哲圣主赐死,可比老死病死强啊!”
“可以想象,千秋万代之后,天下人只要提到如今陛下,则必想起我胡静庵,且无论是说我胡静庵迂腐顽固,还是说我胡静庵不识时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