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旋转出七道残影。这正是他幼年偷藏的箭谱里记载的“夜射三星”起手式。
“好箭法!”黄叙忍不住脱口而出。可紧接着,他的心猛地一沉。最左侧忍者的喉结滚动间,靛青衣襟上的海浪纹刚一浮现,箭头便擦着喉结划过,削落的布料混着血珠飞溅而出,在甲板上烫出焦黑痕迹,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刺鼻气味。
“父亲,小心!这是伊贺流腐骨粉的毒雾!”黄叙焦急大喊。
黄忠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原本该钉入忍者眉心的第二支箭,在瞥见黄叙刀柄反光的刹那,箭头诡异地垂落半寸。“噗”的一声闷响,忍者手腕绽开血口,而非咽喉爆裂。这可是他三十年箭术生涯里极为罕见的“失误”。
“爹,你……”黄叙满眼疑惑,手上动作却丝毫未停。刀刃一转,刀柄重重砸在对方肘窝,忍刀“当啷”一声掉落。
“留活口!”黄忠急切喊道。
第三支箭精准射穿第三名忍者的脚踝时,黄忠掌心的血已渗进犀角握把的纹路,与旧疤的血渍混在一起,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红的月翎纹形状。
他弯腰捡起忍者袖口那片带着海浪纹的布料,鼻尖萦绕着腐骨粉特有的铁锈味。这气味,竟与赤壁之战时他护着襁褓中黄叙的硝烟味奇妙重叠起来。那时他便在心底发誓,绝不让儿子重复自己走过的血路。
“老将军,毒雾里有月隐村的咒文!”司马朗匆忙从军医帐中冲出来,神色焦急万分。
“与令郎伤口的共振反应……”他话还没说完。
“我来!”貂蝉迅速掀开帐帘,手中碘伏棉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2025年的消毒术,能暂时压制咒毒。”
她指尖轻轻划过黄叙腕间的月翎纹,接着说道,“当年母亲刻下纹路时讲过,月隐村的叛徒,袖口必定绣着半片海浪,就像这个。”
远处楼船的蓝光穿透层层雾霭,将杀贼碑的影子拉得老长。黄忠凝视着碑上新添的三道刻痕,其中一道边缘歪扭,一看便知是黄叙刚才偷偷补上的星星。
“这刻痕……”黄忠喃喃自语。
“我补上的,爹。”黄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算是我出份力。”
江风呼啸而过,掀起黄忠的披风。内衬上“叙儿百日”的绣字一闪而逝,与箭簇上沾染的靛青毒雾在江面倒影中重叠,隐隐形成月隐村星图里“七杀”的方位。
“父亲,您的手……”黄叙看着父亲掌心不断渗出的血,喉间一阵发紧。
黄忠将染血的箭簇稳稳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