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水寨的夜,被浓稠的雾气浸得发蓝。兵器架上,宝雕弓在清冷月光下散发着森冷光泽。
犀角握把上那三道箭疤纹路里,还嵌着三年前护粮道时溅入的血渍。
黄忠坐在案前,神色专注地擦拭着新制的雕翎箭。箭头淬过的狼毒,在微弱的油灯下闪烁着诡异的青芒。
这剧毒取自东瀛忍者,此刻却要用来反制他们。
“将军,今夜雾气凝重,您说那些东瀛小贼,会不会又来捣乱?”身旁的亲兵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黄忠头也不抬,沉声道:“哼,他们敢来,老夫的箭可不长眼。”
话刚落音,帐外突然传来细微的破空声。仿若冰面下猝然迸裂的细纹,就连灯芯的爆响都被瞬间压了下去。
黄忠正在打磨箭簇的拇指猛地刺痛,掌心三道箭疤同时发烫。这比听觉更早的预警,是三十年来箭簇入骨留下的深刻肌肉记忆在嘶鸣。
他反应极快,犀角握把在掌心迅速旋出半寸。
弓弦已然如活物般紧绷起来,三支雕翎箭几乎在他旋身的同一瞬间,撕裂空气飞射而出。
箭尾白羽划破毡布发出“噗噗”声响,恰好盖过十七枚忍者镖撞击青石板的“簌簌”轻响。
月光透过毡布的破口洒进来。十七枚忍者镖在地面投下扇形阴影,每支镖身中央都稳稳插着一支箭头,尾羽以精准的十二度角倾斜。
这角度,是黄忠在马背上用算筹仔细测算过的最佳破风角度,连诸葛亮都曾对他的箭术与算术结合之精妙惊叹不已。
“好箭法!”亲兵忍不住低声喝彩。
黄忠却眉头紧皱。他注意到最右上角的镖尾缠着半片靛青布料,虽海浪纹绣线已褪色,可这图案,莫名让他想起貂蝉腕间月翎纹的几分相似。
“藏头露尾!”黄忠猛地低喝一声。
“来得好!”几乎与此同时,一声呼喊从兵器架方向传来。黄叙手持长刀,身影如电般冲了过来。
三道黑影应声从桅杆上飞速跃下,忍刀在半空划出青蓝色的诡异咒印。
然而还未落地,便被老将的动作凝滞住了。黄忠弓弦已然拉成满月,牛皮弦上的血槽与掌心疤痕严丝合缝,仿佛是一柄早已出鞘、蓄势待发的致命活物。
“老夫的箭,专咬老鼠喉管!”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
弦声炸裂的瞬间,时间仿佛被箭头强行拽慢了节奏。黄叙清楚地看到,父亲肩颈肌肉如老树盘根般高高隆起,弓弦在眉骨上方绷成一道银月,箭头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