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时议准沧州分司深州海盈场灶户,内除盐山县近场一十三户办纳本色,其居住真定府衡水县等户,每引纳银一钱;利国等一十一场岁办入津等仓课米,每石征银五钱;其海盈等一十三场折米盐价银,旧例七分五厘,今减一分,各征完,赴司类解。”朱翊钧蹙着眉头,认真思索着,缓缓道:“朕看这盐课改折,既符合盐场灶户之利,也顺应了高文正公与你这些年改革的总体趋势,那么这一次总该有些改善了吧”高务实微微一笑,道:“盐课折银,‘纳折色于运司,以给商人’,确实可谓一举两得。这一来,既有效地解决了灶丁因盐斤消融而饱受赔纳之苦的问题,又顺应了商人乐意开中交通便利地区盐场的意愿,从而起到恤灶和裕商的效果。”朱翊钧面色一松,刚想夸“贤伯侄实乃大明能臣”,却不料高务实还没说完。高元辅语气一肃,沉声道:“但是,盐课折银也滋生出一些新的问题:一是与以往盐场运作模式相比,多出一个灶户卖盐得银的环节,而在此环节之中,灶户往往易遭遇盐商蓄意压低盐价的风险。二是灶户从盐场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离开盐场,改务他业也就势所必然。特别是在‘各场灶滩草场为豪强所侵,或转相买易’后,失去生产资料的贫弱灶户,显然无法保证生产,只能被迫逃亡。”朱翊钧闻之愕然,而且他有一点没好意思立刻问出来:你舅家蒲州张氏……算不算豪强蒲州张氏成为长芦盐场的“大股东”,有没有强买强卖高务实仿佛未卜先知,朝皇帝笑了一笑,道:“皇上是想问蒲州张氏么好教皇上知晓,臣外公虽然以经商兴业,但他一直希望家中子弟读书科举,由商贾之家而为诗文之家,因此为免后人有为官者却被清议讥讽,是以从来不做强买强卖之举。当然,在他于商业之上小有所成之后,依靠资本雄厚而迫使一些对手不敢与之相争,这肯定是有的。此后,臣舅凤磐公高中进士,仕途渐宽,不敢与外公相争的商人自然更多,也就越发方便蒲州张氏一点一点买入更多盐引,成为长芦盐场首屈一指的大盐商……不过,不怕皇上责备,臣以为这是正常商业竞争。譬如今日之京华看上了某处新发现的矿山,只要京华表示有意买入,许多原本也有意买入的商家便会自己先打了退堂鼓。一来他们知道资本不如京华充裕,即便竞拍也拍不过京华,反而有可能恶了京华,今后商途坎坷;二来他们恐怕也是担心参与竞争会为臣所忌恨。无论臣如何扪心自问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里,可他们难道就真敢去赌臣的器量究竟多大么除非臣致仕归乡,否则此事无解。”这个道理朱翊钧也明白,以高务实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一般的商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