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这一堆书里,倒也是记录了不少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列位这些年的糊涂行径。”
说罢。
严绍庭目光直直的看向固安伯陈景行:“既然不再说高调子的事情,那不如议一议这些国法难容的事情。刚好今日就在这会极门前,是在这天家紫禁城里头。皇上和两宫太后,也近在眼前。本官也无妨请了皇上和两宫太后至此,也好当着诸位勋臣亲贵、前朝各部司官员的面,好生的,一条一条的,翻一翻读一读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至此。
严绍庭抬脚便踢向离着自己最近的账本,径直落在了面前勋臣亲贵中。
竟是事涉勋臣亲贵不法的账目。
那德平伯李铭看着刚好就被踢到自己脚下的账本,便要弯腰去捡。
也就是这时,严绍庭一声冷喝。
“德平伯!”
“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
“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你……当真要看?!”
此言一出,已经弯下腰的李铭心中一震,动作也迟疑了起来,弯着腰撅着屁股,抬头看向面色冷冽的严绍庭。
后者则又当着众人面开了口。
“天下事,大多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天下事怀旧坏在这里。凡是事,往往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做官做人,就算七分想着自个儿,也得有两分想着朝廷,剩下那一分再替别人想想。”
严绍庭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着面前这些与国同休的勋臣亲贵们。
“诸位,可当真想好了,什么都不想,便是要将这带泥的萝卜都拔出来?”
话音落下。
会极门前再一次静了下来。
落在德平伯李铭身后的一名亲贵,当即伸手将前者拉了起来,脸色颇为难看。
瞧着这帮勋臣亲贵如此前据而后恭的形态。
严绍庭冷冷一笑。
“不能谋万世者不能谋一时,不能谋全局者不能谋一隅。”
“本官与中枢如今要整顿京营,乃为整备兵马,是非向北在草原犁庭扫穴,也是为出海横平诸帮。”
“谋一时谋万世,这是大道理。本官也容得你们谋己身,也明白你们得失。”
说完后。
他又是一叹。
而后才退后一步,微微抬头,将会极门前所有人都尽可能的看进眼里,不分文武。
“内阁已经下工部、户部,要重建宝船厂,要造千料、两千料甚至五千料的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