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一边向赵贞吉伸出手将其缓缓托起。
在赵贞吉的注视下。
严绍庭面带微笑,一字一句:“如此,又有何妨?部堂以为然?”
赵贞吉刚刚直起身子,便是在听完这句话后浑身骤然绷紧,一道暖流穿脑而过,直直的重击心口。
于是。
赵贞吉心中愈发惭愧起来,只觉得自己面红耳赤,难以见人。
原本他是羞愧于严家对自己的宽仁宽恕而自己却在今日强求于人家,且这几年也不知回报。
但现在。
赵贞吉是羞愧于自己竟然枉顾当下之事根源,枉顾黎庶之期许,竟然要为那些占尽好处的人前来说项。
而这与眼前这位年轻人相比。
与他所说的那句,又有何妨相比。
自己竟然是此生数十年枉为人矣!
有那么一瞬间,在和这位年轻人相比之下,他甚至是想要弃官而去。
当然。
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
“润物之志,今日方知,老夫虽耻长以轮,比之却如稚童小儿。”
赵贞吉双手作揖,态度恭敬诚恳。
以他的意思,和严绍庭的大志向大胸襟相比,他就是那不通人事的顽童黄口小儿。
严绍庭却是一把托住赵贞吉的双手,目露真挚,诚恳询问:“部堂乃是长者,只是不知可还有志气相同,以为同志,同心戮力而行?”
管他娘什么齐桓公和管仲。
又管他娘什么南京各部司衙门如何请求。
自己今天当着赵贞吉这口不粘锅的面扯东扯西,所为的就是这口不粘锅而已。
一个只需要稍加操作就可以入阁的朝堂大员。
将赵贞吉收入囊中,再顺带着将南京城里的事情处理好。
这才是严绍庭最终选择。
面对严绍庭透出的橄榄枝,赵贞吉倒也没有纳头就拜,而是慎重考虑了起来。
没用多久。
赵贞吉便面露笑容:“以我当下之见,小严阁老如今该是如见另一人了,此番已经让那人等候许久了。”
严绍庭顿时一愣,俄顷便已经面露笑容,反应了过来。
都是聪明人。
赵贞吉很清楚,既然有人能请他出面帮忙说清,那么根本就不是一条心的南京城里,必然还会有别的人登门拜见。
严绍庭笑着看向眼前这个不粘锅。
赵贞吉这一次倒是没有推诿扯皮,保全自身。
他直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