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心血毁于一旦?
裴涿邂却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只问她:“若没有沈岭垣,你可会让宣穆卷入这些事中?他是你养大的孩子,是你的儿子,你愿意把他归还给镇南王府,让他归到六年前就该死的路上去?”
“妘娘,命只有一条,你要让宣穆背着死人的遗志,用命继续留在王府,等皇帝遥遥无期的回心转意?”
苏容妘心头猛颤,答案呼之欲出——她不愿。
那些上一辈的恩怨,她又怎么舍得让宣穆背负。
当初走上这条路是逼不得已,不铤而走险搏一搏,便只剩一个死,可如今呢,如今就能有另外一条路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可我们……还能去何处?”
裴涿邂见她语气松动,声音也缓和了几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也仅是说我大朝,除此之外,还有东氿可去。”
东氿乃边陲小国,与大朝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竟是要逃离大朝才能有活路吗?
裴涿邂进而解释道:“我已在那边购置田产,皇帝不会为了一个逃离的小王爷而与东氿起战,我会与你一同去,日后我会一直护在你身边。”
他竟还有心思牵唇浅笑:“旁人私奔是离家,你我私奔到他国,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苏容妘抿了抿唇,下意识后退一步与他分开些。
裴涿邂倒是不气不急,只道:“妘娘,你应能明白,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苏容妘闭了闭眼。
也是,她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逼着他继续留下,在皇帝有意打压的形势之下,用命应拼出一条路来吗?
她深吸一口气,颓然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此事还需同宣穆商议,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裴涿邂点点头,不过没叫她亲自动身:“你早些休息罢,此事我去同他说就是。”
苏容妘道不必,毕竟她才是宣穆的娘亲,哪里有这时候逃避的道理。
可裴涿邂却坚持:“宣穆是个孝顺孩子,你何时见过他违逆你的意思?若你同他说,他定是什么都愿意应下,你又怎知他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
他上前一步拉上她的手,强带着她去榻上坐下:“我去说,宣穆已懂事,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朝中的情形,我也需同他仔细说明才是。”
苏容妘听罢没再强求,只叫他去说就是。
裴涿邂眸子一闪,面上情绪没变,又嘱托她好生休息,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而去见宣穆时,他所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