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深思,似在想着应对之语。
另人十几个精装的汉子,两人守在轿旁,其余分布在窗边,似在警戒。
这姑娘难道在轿中……
言诚望着那轿,隐约不喜。
出门在外乘轿倒是常事,但到酒楼之中,却要把轿一路抬到楼上,这却是什么做派?
再看那侍女,一脸的得意,哼一声:“都说你们是本城有名的才子,谁成想见识这般浅薄。这样的本事,还想与我家小姐辩?回家现读几年书吧。”
言诚缓步向前,拱手为礼。
“轿中姑娘,你方才所言,却有不妥。”他说。
“你又是谁?”侍女一怔,开口相问。
“不过是位过客。”言诚说。“恰巧听到楼上辩论,闻姑娘之言,有话不吐不快。”
“公子请讲。”轿中传来先前那好听的女子声音。
“礼虽好,但若过繁,便不易推广。”言诚说。“不易推广,便只能局限在一小部分人中。那么,便无意义。”
“由小及大,便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以小带大,便能成天下大势。”轿中女子说。
“世界浩大,精英永远只是少数,多数是为生计奔波,日夜想着如何为老婆赚得新衣,为儿子赚得老婆本的凡人。”言诚说,“他们并不排斥礼,但要他们守住繁琐之礼,却全无可能。所以礼之一道的发展,不在繁,而在简。”
“公子之言,却是看轻了天下人。”轿中女子声音中隐约透出不悦。
“便算是凡人,亦有礼仪之心。”她说,“人人向善,是世间大势。只要有人带领,有人引导,任何人都可以是守礼君子。”
“姑娘家境一定不错吧?”言诚突然说。
“你这是何意?”侍女瞪起了眼。
“也算不错。”轿中女子回应。
“那么姑娘便未体会过早上起来,要为晚上能不能活着躺回床上担忧的日子。”言诚说。“便未体会过儿女饥饿啼哭时为人父母者心中的痛苦,便未体会过全家只有一条裤子的尴尬,便未体会过大旱时节夜不能睡提水浇苗的辛劳。”
“姑娘若体会过那样的生活,便知,守礼之事,有时真的是有心无力。”他说。
“而且姑娘那句今之礼仅有形式的话也错了。”他说。
“怎么错了?”侍女瞪眼质问。
“礼,本就只是一种形式。”言诚诚恳地说。
“胡说!”侍女大叫。
轿中女子却不语。
那几位之前被驳得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