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清冤屈,真将生不如死。
“好了。”刘宜这时摆了摆手,“不论如何,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年轻人,酒钱,我们自己会付。你所要的字,几日后仍可到我府上去取。我会知会门子。你去吧。”
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话虽说得漂亮,但观其表情、语气,却是拒人千里。
显然,这话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而已。于问之若真去,必吃门子的闭门羹。
甚至是真赶将出来。
那又如何?
谁叫你不过只是一个穷酸的书生?
于问之脸色几番变化,终再开口。
“晚生虽不才,却不想占刘大家的便宜。”他说。
声音有些激动。
于是诸人皱眉。
这是什么态度?求人不成,一下就变得强硬了起来?真是放肆!
“晚生知刘大家一字千金,之前奢望原是不该,因此回去后仔细思索,才决定以物易物。”他继续说。
有人笑了。
笑容中满是不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难不成你回去凑足了钱来买字?”先前故意出言奚落那人厉声发问。
“刘大家可不是街头卖字的,你想买便买?”有人摇头冷笑。
刘宜也面露不悦之色,冷哼一声。
有怒气在心头生,于问之强自压制。
毕竟是自己主动跑到别人房中,毕竟是自己打扰到了别人。
可是……你们在我辈心中,可是大雅之人的代表,是风流文士,是我们心念中敬仰之人。
为何却如此看低于我?
只因我一介布衣,只因我身无长物?
好在他最为敬重的刘大家只是冷哼,还未有过分言语,他便觉得还有希望。因此,他虽觉受辱,虽觉痛苦,仍开口。
“我于家,亦曾是大富之家。”他傲然向那些嘲笑自己者道。“只是家父家母意外身故,我不懂经营之道,才至家道中落。但,我幼时亦曾见过千山银山,在我眼中,那却并非世间珍贵之物。”
众人看着他,只是冷笑。
“那等俗物,我自不会拿来扰刘大家的清静。”他继续说。“我带来的是一幅画。”
“画?”有人听后笑了起来。“不会是于公子您方才片刻间画的吗?”
“虽确是方才片刻间画成,却不是在下所为。”于问之摇头。“在下并无丹青之才,便算有,也不敢拿到众位面前献丑。”
“这算是有自知之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