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里冒起一股难闻的烧糊味,炊事班的老兵皱着眉头,手中大铲不停搅拌来去,还在不住往锅里加水,时不时捏起鼻子扬起铲子偿偿味。这气味引起了方先觉的注意,他折身往炊事班方向而去,鼻子里闻着那窒人的烤糊味,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谁在这负责?”方先觉语气平静,但似乎带着一种愤慨。
“报告长官,是我!”老兵直起身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方先觉本想训斥对方一番,发现对方那种专注做饭的样子,似乎和自己预想的有什么不同,也就忍住了。
“没什么,没发现什么哩!”老兵知道对方是个大官,慌乱中四处看看:“报告长官,一直在做饭,没去注意别的东西!”
“你的饭——糊了!”方先觉说到这里语气也严厉了:“战时粮食紧缺,除了伤病员和一线作战士兵,其他人想吃碗饱饭还没那么容易,可你”
“原来是这个啊,长官,您肯定误会了!”老兵苦笑着:“没错,这是给前面医院的伤兵做的饭,我怎么会故意把它弄糊呢!”他发现方先觉还是没有听进去,苦笑了声:“长官,你们随我来吧!”说完就朝后面走。
方先觉和诸位师长紧随老兵来到后面一个临时贮存粮食的棚子,老兵将帆布揭开:“长官您看!”
这一看不打紧,方先觉和几位师长都是大吃一惊,原来堆了一地的米粒几乎都是又黑又焦,几乎找不到几粒完整的米。
“长官,您应该知道,鬼子的飞机把衡阳城的所有房子都炸遍了,现在的衡阳已经找不到一栋像样点的房子了,而这些粮食,都是弟兄们从烤糊的米堆中刨出来的,否则没有饭吃,弟兄们还怎么打仗啊!”老兵苦笑着:“实不瞒您啊长官,这城里或许方军长——他可能还有碗像样的饭吃”
“放肆,说什么话!”预十师葛师长见这老兵说话有点越来越没谱了,呵斥了一声。
“别打断他,这是实话,听不得吗!”方先觉有点不悦:“这都什么当口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呢!老哥,你放心,这衡阳城里所有的人吃喝都会是一样!”
这当口方先觉从地上抓起一把烤焦的米粒在嘴里嚼:“战时的米就该是这个样子的,有不喜欢吃的,给老子滚出第十军!”
“军座,这米好,有味!”平子附和地从方先觉身边抓起一把米津津有味地也学着嚼了起来:“以前我要饭的时候,馊了的饭人家还不给呢!”
“小子,只要熬过这一劫,军座保证让你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