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最后懊恼地垂下脑袋,“我不知道了。”
“以后心里想什么就要说出来,想要吃冰淇淋就说想吃冰淇淋,想要让爸爸陪你就告诉爸爸,遇到困难了就要张口向人寻求帮助,记住了没?”翟老太太一口气说了好长一串,丝毫没有怜惜小孩子的意思。
薄景梵又擦了擦眼泪,神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记住了没有?”翟老太太又问了一遍,还拔高了声音,丝毫不介意傅深酒这个生母就在旁边,完全是把薄景梵当做了自家的孙子。
薄景梵犹豫了下,这才说话,“我记住了,翟奶奶。”
翟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记住了就好。那现在奶奶带你去洗把脸,然后回去跟小朋友一起玩,好不好?”
“好。”薄景梵终于不再只是点头。
看着翟老太太轻易地就将自己的儿子制住并且带走,傅深酒站在原地,莫名生出一股子尴尬又无能的感觉。
其实当年从怀孕到生下薄景梵到现在,傅深酒都是在孤军奋战。
除了薄景梵头三个月的时候,薄渊爵强行往她家里塞了个月嫂之外、再没有任何长辈或者生过孩子的友人来教她一些关于怀孕、生子、甚至是带孩子的经验,更没有帮过她的忙。
傅深酒所知道的一些养育孩子的知识,一切是从医生那里问到的,一些则是通过看一些权威专家的讲座视频来摸索的。
“哎……”傅深酒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能把薄景梵健康地养到现在,其实也算是一个奇迹。
……
从草坪后面回来的薄书砚隐在暗处,将方才的那一幕尽数看在了眼里,包括薄景梵对他的“控诉”。
眼看着傅深酒也跟着翟老太太和两个孩子进了屋,薄书砚靠着墙壁,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寂寥感和挫败感。
四年,如果这中间没有这四年,他和傅深酒之间的关系、他和自己的儿子薄景梵之间的关系,还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吗?
这四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始终将他隔绝在一个与傅深酒薄景梵若即若离、若有似无的另一个界面里。
他狠狠地押了一口烟,闭上眼睛的时候有湿热的液体顺着深邃的轮廓滑落而下。
良久过后,他再睁开眼睛之时,眼眸中是坚毅道残忍的狠绝。
他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因为害怕牵扯出更多的人而逃避四年前的事情了。
他徒手掐灭香烟,然后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