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安排。”时成逸掉头而去。
时安夏忽然叫住他,“大伯父……”
时成逸顿住,扭过头,目光温润,“夏儿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时安夏在这一刻,终是笑了,“大伯父过了心里那道坎。”
他又变回了她尊重又敬爱的那个人。如松柏之姿,眸色澄澈。
又因着无大权在握,行事更是谨慎小心了几分。
时安夏真心赞一句,“大伯父,您人很好。”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愿这一生,别生了妄念。
时成逸面红耳赤,低垂着眸。他站在侄女面前,竟一时不知所措。
他认真反思了整整一年。
在这一年里,他耳边总是想起时安夏的问话。
她问,“大伯父,您知道您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自答,“是父亲啊!大伯父,我一直当您是父亲。”
她又说,“我当您是父亲,跟我母亲完全无关。”
他因着她的话,日日反思,终看清了自己丑陋的一面。
一切的源头,表面上看是来自唐楚君。实则,是他自己内心藏着一处阴暗在作祟罢了。
秋日阳光从窗台洒进来,将他照进光里。他终于从齿缝中赤诚咬出一句话,“这世上,唯圣德太上皇,配得上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