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袭一等公爵金磊紧接着拱手道:“王爷所言极是,左昆山拥兵自重,却毫无作为,实乃军中之耻,定要追究到底。”
穆云、高焕等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内阁次辅、户部尚书钱若宰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诸位,宁南军兵饷耗费巨大,已让国库不堪重负。如今其主将有此败军之罪,正好借机削减鄂省军费,此乃关乎国本之事。”
户部侍郎韩厉亦道:“大人所言甚是,若不处置,日后军费只增不减,难以为继啊。”
一时间,殿内众人议论纷纷,大多都是支持之声。毕竟东林党人在朝势力颇大,削减军费符合他们的利益,自是一呼百应。
“哼!”一声冷哼传来,只见一位老臣踱步而出,“左昆山虽有失职之处,但他往日也有战功,如此草率定罪,恐寒了将士们的心。”
此语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些许。但很快,便被更多要求惩处左昆山的声浪淹没。
北静郡王水溶扫视众人,高声道:“此事关乎朝廷威严与军费开支,金陵朝野既已达成共识,便即刻拟旨,着人严查宁南侯左昆山,务必让其给天下一个交代!”
说罢,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众人皆躬身应下,一场针对宁南侯的风波就此掀起。
扬光帝陈福宁最初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痛不痒地批评宁南侯左昆山一番,也就是了。
真要上纲上线,难道冀国公府一系主力突入鄂省北部,就一点儿错处都没有?说是为了剿匪,但却并没有奉诏不是?
如今,金陵扬光小朝廷内部朝政,由以钱若宰、韩厉等人为首的东林党人把持,唯一可靠的一支军事力量——长江水师,又在忠诚亲王陈常宁手中。
甚至连大义名分,也不全部掌握在扬光帝陈福宁这里。若是扬光帝陈福宁同意东林党人的政策措施,那自然啥都好说,若是他不同意,这些东林党人便把名义上的内阁首辅周进搬了出来,说应当是否请示一下冀国公周进大人?
南北书信往返,长达数月之久,等到冀国公府的意见传过来时,连扬光帝陈福宁都不记得当初究竟是因为何事,与那些东林党人争执不休了。
有时候,就连扬光帝陈福宁本人都觉得,他这个皇帝也真是可怜极了,当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不,他仅仅是不同意处治宁南侯左昆山,在大批东林党人的暗中唆使下,金陵城内商户很快就掀起了轰轰烈烈的要求削减鄂省军费、取消厘金抽税制度的抗议活动。
金陵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