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允许这样的咄咄怪事发生!他一口气为台上三个造反头头打抱不平,向他们献媚讨好,急于取代孙军湖的野心暴露无遗。
几句好话令赵同春晕头转向。他涨红了脸不停地挥舞拳头,声嘶力竭领呼口号,似乎党员牌子科级干部唾手可得。岂料乐极生悲,转眼出了大错——
他把“谁拥护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我们就同他亲,谁反对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我们就同他拼!”这句很长的口号喊反了,变成同拥护者“拼”同反对者“亲”。口号乍一呼出自己先傻了,脸煞白愣在那里。跟着喊口号的人喊到一半戛然而止。短暂静默之后,会场上突然卷起狂飙——公然带头呼喊反动口号还了得!赵同春本来人缘不好,搞出个不伦不类的“二人转”造反团遭不少人奚落,在人们心目中他就不是大孟那种当官的料。不知谁大喊一声:把现行反革命赵同春揪下来!接着便是一浪盖过一浪的口号:打倒赵同春!打倒野心家赵同春!寻乐的看热闹的,故意起哄的,啥人都有。
尤红山站到主席台前沿,挥舞双臂大喊肃静!大家静一静!但没人理他。
赵同春醒过神,一副可怜巴巴模样,带着哭腔向团长大孟求救:我喊走嘴了,不是故意的。
群众运动就是群众运动。未等大孟表态,台下冲上来一群人,不由分说反扭赵同春胳膊,给他挂上一块用粉笔现写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牌子,押下台与孙军湖汪子和并排站凳子上。
台上台下乱成了一锅粥。
突然间停了电!俱乐部漆黑一团。是保险丝断了,还是有人故意拉闸?尤红山喊破嗓子无人理会。人流潮水般涌向大门口。
黑暗中吴半德抬起大头鞋,一脚踢翻孙军湖脚下凳子。孙军湖扑倒在地,紧接着又被重重跺了两脚。多亏于大江一旁护住,否则大头鞋定会踹扁他的脑袋。第二天一透视,孙军湖右侧肋骨一顺断了三根!
外号大眼皮的赵同春这回眼皮真的肿得合了缝。“红医战斗队”迅即自动解体,所长自然当不成了。他和牛秋石被红袖标看押一起掏厕所,两人都挂着“反革命”牌子,一个“现行”一个“历史”。
汪子和今晚没有遭太大的罪。散场后汪迎春找到尤红山,主动献上热烈的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