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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口,一老一少发丝凌乱,气势全无,唯见桂先生骂骂咧咧回去。
“你怎得用脚?”乐先生扶冠,这便气道:“他最喜药材,这般糟蹋,踩踏,他岂能不怒?”
“先生!”辞旧颇有微词,“那处也无扫帚,若不用脚,用何物?”
“你个傻蛋!”这便骂了一声:“手干嘛去了?”罢了,这又小声:“便是脚踩,怎能实话实说?”
“他若问你,你怎得不骗一骗,待你我走后,他这想打,也打不着!”
“乐子沛!”村中一声呵斥,乐先生拉起辞旧,这便钻入车马,挥鞭疾驰而去。
马车疾驰,冷风撕扯。
“先生,这又怎得?”辞旧不解,却见先生笑吟吟地:“我于他那人骨扔了,实在渗人见不惯。”
“先生怎得干这事,岂不得罪桂先生?”绕辞旧这般心思,似些许鄙夷,乐先生气言:
“为何不扔,人死如灯灭,自当入土为安。”这便教导:“且那人骨落灰,想来也不曾研究。”
“既穴位已懂,不再修习,应当埋骨祭拜,谢过在天之灵,医术已至,却仍不埋,我便帮他。”
辞旧却也无奈,先生之言亦有道理,你若需要,那人骨借予你修行医术,既已修成,应当埋骨。
这般摆放,不曾让其入土为安,当个观赏东西,有伤天和。
这般作为,却总归不对,随意拿取不经同意,这便偷盗,却也正常,二人交情深厚。
乐先生何时顺走白骨,莫说自个,便是桂先生亦不曾察觉,想来,这事先生并非头次干,许是惯犯。
乐先生难得笑颜,今日高兴,治好辞旧脑疾,亦埋了人骨,辞旧不曾错。
但凡拜访,桂先生便要少些许东西,不是药材便是人骨,今儿个桂先生大意,这便让他得手。
这一别,二人再见少说半载,非繁忙无法,实属乐先生不敢再去。
这便去了,免不了挨打,便是今儿个来时,他也算了日子,去年秋时,他埋了一副。
等个半载,桂先生消气,这便上门,再埋一副,再去便又得等个半载。
时快时慢,今日带着辞旧,这便跑的慢了些,往年里他一埋,早早便跑了,
今日为救辞旧,挨两巴掌,给自个冠帽都打偏,乐先生这便不言驾马车。
想是总结经验,待今年秋时,不带辞旧来,他自个来便够了。
实在天黑,也赶不得路,这便找个小道,听了马车,二人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