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掏出脖子上挂的“麒麟祥云锁”,道:“这是我娘给的。适才和贼人厮杀时,上衣内的‘麒麟祥云锁’荡到咽喉恰好挡住贼人雕翎箭,那箭势不弱,小的被震得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不知多久,听得哭泣声,这才被惊醒。若不是郡主哭声,小的真的要变成鬼了。谢郡主救命之恩,请受小的一拜。”鞠身施礼。
赵怨绒牵他的手,道:“这算什么救命之恩!怀龙救我性命,舍身相救,险些丢了自己的命,我还没谢过呢!恩公,请受奴家一拜!”
燕云慌忙阻拦,道:“郡主金枝玉叶,小的蓬门荆布,云龙井蛙,安能相提并论!”
赵怨绒道:“什么云龙井蛙!我自幼也是生长在蓬门筚户,出生寒门的人就不是人吗?我岂是市井势利之徒,切不可再这么说。”
燕云知道,其父宰相赵朴也是起于贫寒之家,没再多想,道:“垂听郡主教诲,小的记住了。”
赵怨绒道:“什么垂听、郡主、小的,以后不要再用这些不着调的字眼儿,你我只有怀龙、怨绒!”
燕云犹豫道:“这——这,不可。尊卑礼制哪能少得。”
赵怨绒道:“繁文末节怎么能束缚患难与共的朋友?”
燕云惊异道:“朋友!”
赵怨绒道:“难道不是吗?”
燕云道:“郡主是鸾凤,燕云是寒鸦,天地悬隔”
赵怨绒道:“罢了,都是奴家高攀燕壮士了!”
燕云惶恐道:“郡主此言差矣!郡主高贵,小的微贱望尘莫及,哪敢高攀!”
赵怨绒心想:“望尘莫及”,不管是仰望还是窃望他还是“望了”,面对色艺双全的妙龄,他不会无动于衷;内心羞喜,道:“在我眼里没有身份高贵微贱之别,只有人品优劣之分。你推三阻四,莫非我的人品做不得你的朋友。”
燕云惊慌道:“差矣!此言差矣!我——我——”
赵怨绒嗔怪道:“哦!差矣!差矣!我总是差矣,我应该有自知之明,不够做你的朋友。”
燕云急的面红耳赤,道:“是——是我不够!”
赵怨绒道:“你再推辞,那就是虚伪了。”
燕云听得“虚伪”二字联想到尚飞扬斥责自己,心中愤恨顿起,面无表情冷冷道:“依你,都依你。”
赵怨绒不知详情,思量:没想到燕云洁身自好的如此地步,“虚伪”令他这般懊恼;也怪自己心急,一位大家闺秀哪有这样咄咄逼人的,羞愧不已;道:“怀龙,言语不周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