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诏书,要我召集江北武林人士为朝廷效力,限一月之内剿灭流民,还派了个没卵的内廷高手来做监军,逾期问斩,我去看了那些所谓匪寇的流民,衣不蔽体,骨瘦如柴,饿得实在没办法,拿着木棍、石头去抢了些乡绅或官仓的粮食,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乱匪贼寇,这叫我如何下得了手?我既不愿意去屠杀这些无辜百姓,也不想一家人就此冤死,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监军的内廷高手,也做了匪寇。”
徐天说起这事,也是一肚子苦水,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枕风听了前因后果,一时无言,许久才小声说道:“反就反了吧,徐伯伯可曾有什么打算?”
“听说皇帝已派他最宠爱的永安公主收拾北方的局势,说心里话,我一个武林中人,一些打打杀杀的小场面还能应付,这种气吞山河,逐鹿天下的大事,我还真没那个能力,我准备派人去求见永安公主,陈述下情况,若是朝廷能赦免我们,不再追究,我便让队伍散去,与从前一样,做个快意恩仇、自在逍遥的江湖客。”
徐天是江北武林之首,凡事总讲究忠义为本,不得已造反,心里自然煎熬,打心眼里是不愿背负造反罪名的。
枕风理解徐天的心思,却不赞成他的想法,正色说道:“历朝历代,凡是造反投诚的,基本上没有好下场,天德帝不仅不是明君,反而行事素来荒唐,如今奸相蔡琰当政,阉人周童杨瑾掌权,即便是永安公主贤良,终究不过是一个女子,徐伯伯投诚以后,若是许你归老安度,那自然是极好,若是朝廷利用徐伯伯去剿灭其他三大寇与良山盗,去剿灭其他义军,徐伯伯又当如何自处?”
“造反本是不归路,想要回头,并不容易,与其这样,还不如拼死一搏,反而会闯出一条生路来,况且此时向朝廷投诚,并不是好时机。”
枕风见徐天讶然的看着自己,继续分析道:“永安公主要出手,良山首当其冲,其后才能东进,至于是击东州,还是渡河北上,还要看她到时的考量,此时投诚,以永安公主的头脑,十有九会让徐伯伯率义军进攻良山,一来可以驱狼吞虎,消耗徐伯伯的力量,二来可以对良山形成夹击,使其首尾难顾,减低朝廷剿灭良山的代价。”
徐天点了点头,深知枕风的分析也会是永安公主最有可能的选择,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才能摘掉造反的帽子,不免郁郁不欢。
枕风见他这般模样,又想起多年前那个暴雨前夜,血流成河的将军府,知道上一代人将一个忠字看得比什么都重。
父亲临死前,不愿自己生活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