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朋刚刚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突然停住,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盯着走向最后一排的办公桌。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去上课的老师外,其余高二年级的老师都待在办公室。
这是很反常的,因为民办一中的教学任务并不重,因此一般没课的老师都会在学校附近转悠打发时间,毕竟办公室里还会有老师备课或者批改作业,要给他们留下安静的办公条件。
可是现在都聚集在办公室,而且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使他感觉到浑身起鸡皮疙瘩。或许是因为之前开会的事情传出来,大家对他的行为很不满。
可当他刚坐到工位上,老师们却将门窗关上,就连窗帘都拉上了。办公室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他们朝着丁朋围拢过来,表情各异,有愤怒,有惋惜,有不知所措。
“你们怎么了?”丁朋咽了口口水,瞬间紧张起来,“是我有哪里得罪你们了?”
一名女老师阴阳怪气的说:“得罪?不敢,我们怎么敢让丁老师得罪。”
丁朋说:“那你们这是做什么?”
“丁朋,你好糊涂啊。”一名年长的老师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当着学生的面说。”
丁朋瞪大了眼睛,说:“你们说的是——学校拆迁的事?”
年长的老师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你当着学生把这事情说开,所有的学生现在都无心上课,已经有十几个学生偷偷翘课。”
丁朋惊呆了,想不到才课间十几分钟的事,就已经把消息传开了。丁朋解释说:“可学生也有知情权,提前让学生们知道,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一名年轻的男老师说:“学生知道个屁,他们就会唯恐天下不乱。”
年长的老师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有家长奔学校来了。我们本来还有时间商量对策,现在经你那么一说,我们马上就要面对家长的怒火。”
丁朋没有考虑那么多,但他觉得事情应该不会太严重:“家长们肯定能体谅学校的难处,更何况,学校哪里会说拆就拆的,总要有个过程不是。”
一名四十来岁的女老师倒是挺沉着冷静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家长不会体谅学校,他们把学生送来学校,图的就是能安稳的毕业。一但学校有什么动静,最先闹起来的就是他们。”
丁朋难以置信的说:“不——不会吧。”
话刚说完,就听见操场上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我们要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