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的讨论让丁朋大感意外,原来学生知道的要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随后,讨论变成了争论,争论变成了争吵。甚至有几个同学争的面红耳赤,抡胳膊卷裤腿,想要大打一架的趋势。
“安静,安静,同学们安静。”丁朋开始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冲动,要知道就该先找几个同学探探口风,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量将事态压制下来。
可同学们根本没有几个听他的,朝他看了一眼,又见其他同学依旧我行我素,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叮铃铃!”幸好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这才罢了。
丁朋松了口气,将刘跃浩三人叫到操场人比较少的地方。
早上的太阳时隐时现,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来,摇晃的树叶在丁朋的衣服上印出一点点黑色的斑点。终于得以喘息的丁朋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冒着虚汗。
现在想起来,刚才为什么这么冲动,明明想好了以不变应万变,可走到教室却又把这茬给忘了。难道自己也和其他老师一样,并没有把学生太当回事儿,所以才会如此莽撞。
亦或许,是在镜中世界观看前世乌风的事迹时,受到了影响?
刘跃浩看丁朋的状态很不好,脸一下红一下白的,关切的问:“老丁,你不是生病了吧?”
丁朋摆了摆手,抹了把脸上的虚汗,叹了口气,说:“不是,我在想,不应该冲动,把这件事告诉同学们,否则的话就不会发生剧烈的争吵了。”
夏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不,老师,我觉得你做的对。”
丁朋惊讶的看着夏伟:“做的对?”
夏伟点头道:“其实今天早上我们来的时候,就听到同学们议论这件事,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只是谁都不愿意敞开了说。刚才经你那么一说,窗户纸捅破,才会彻底的爆发。”
司徒双也赞同道:“说的没错,如果老师们谁都捂着不说,反而人心惶惶。”
刘跃浩走过去,拍了拍丁朋的肩膀,笑着说:“大家刚才也是闹着玩,没真想惹出什么是非。你太小看我们这一代人的承受能力了,其实没几个人把学校拆迁当回事儿。”
“怎么——怎么会!”丁朋再一次惊叹,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刚才同学们争吵的虽然激烈,但确实没有几个人沮丧,反而还很兴奋。
丁朋疑惑道:“难道你们不为自己的学业担忧吗?”
“反正我是不担心,你们呢?”司徒双望向旁边的夏伟,又将视线放在丁朋旁边的刘跃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