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够非常忙碌的护士却浑然不觉。
当地的同事对我说,在这里,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在这里,刚刚出生的小孩都没有名字,父母用出生日“星期几”来暂时叫着,正式的名字要到岁余后才会有,因为很多小孩可能活不到有正式名字的那一天。”
……
她睁开眼,轻轻说:“云深,你相信吗,也许是母女连心,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但是我心里感受得到,我有很强烈的感受。
我觉得难过,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就是难过,对生命的脆弱的无能为力的难过。”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傅云深,朱旧。”
她忽然说道。
“嗯?”
“你看,我们是有名字的小孩,多珍贵。”
她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所以,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他看着她,四目相对,他从她的眼睛里,看见鼓励、坚信与期待。
他把手放在她手心,借她的力道,慢慢地站起来。
后来,再多的艰辛与痛苦,他也咬牙忍耐着。
傅云深朝着门口走来,他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走得很慢,尽管他身体的平衡能力也不是很好,但他每一步走得稳稳的,坚定的。
当他站在朱旧面前时,额上布满了细细的汗,脸色略微苍白,但眼神却是那样明亮,她第一次在他眼底看见发自内心的笑意,有一丝庆幸,有一丝如释重负,他说:“我可以走了,朱旧,我可以了。”
她上前,张开双臂,将他整个人拥抱住。
他身体一僵。
“云深,谢谢你。”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坚持,谢谢你没有放弃。
他缓缓伸手,回拥她。
她不知道,该说谢谢的是他,这两个月来,他住在医院里,很多很多个难熬的时刻,都是她在身边鼓励与陪伴。
但他不想说谢谢,最好的谢意是,他终于熬过来了,他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与期待。
一个月后,海德堡进入初夏,傅云深办理了出院。
医生说,他恢复得比他预想中的还好,身体的平衡力锻炼得很好,就算不戴假肢,单脚也可以站立很久。
他也适应了假肢,可以走很长一段路了,上下楼梯也不成问题。
朱旧走进病房,发现傅云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她便问:“卡琳罗怎么还没来?”
“哦,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