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四安说。
马场利重带着陈四安进入了偏殿之中,他盘腿坐定,对跪坐在面前的陈四安说:“陈掌柜,本官已经探明,你们的船队中,来自广州的是唐船唐人,而东方商社,不是唐人,也就谈不上唐船。”
“这......。”陈四安不知该如何回答。
马场利重抬手制止了他的回答:“你不用多说,我只问你,福江岛的泊船,可有属于广东的唐船。”
陈四安微微摇头,说道:“那些都是东方商社的船,尽是洋船,一部分缴获自英吉利洋夷,一部分则是商社自造。”
“本官却是不解,你广东商人,为何不自造船只来长崎,何故借东方商社的船?”马场利重问。
陈四安叹息一声,声音之中满是无奈做了解释。
“想来长崎贸易,须经郑家控制的闽海,除了船坚炮利的荷兰红毛,其余人都须向郑家购买行水旗,可郑家也不是给钱就卖的。因此来日贸易,便要冒险,不如下南洋去。
所以,广东商人,多下南洋,少来东洋。”陈四安说。
马场利重点头:“若尔等有东方商社那等洋船,能来否?”
陈四安当即说道:“大有可能,东方商社船队,虽然也买了郑家行水令旗,但也是依仗着实力横行。商社洋船,船坚炮利,速度极快,郑家的水师,能追上的,不是其对手,是其对手的,速度不及。”
陈四安从未想过这件事,越说越是兴奋,他忽然感觉不对,问:“奉行大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场利重点头:“长崎丝价一年高过一年,都是郑家在搞鬼。东方商社此次来航,带来大笔生丝,本官甚为欣慰。可本官也听说,东方商社李氏与郑家、荷兰红毛皆是不睦,深恐来年不见其来,便是问问粤省商家,可否填补这一角色。
好叫陈掌柜知道,江户那边来讯,要本官寻找合适唐船主人,预定生丝,上等丝,年价可定二百八十两,每年一千五百担,连定五年。
你回船队之后,告知李掌柜,要他亲来相商,此事对郑家不利,你莫要告知太多人,谨记。”
陈四安连连点头,嘴上应付着,心里却是升腾起了其他的想法,这种想法一出现,便是如同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