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安点头说道:“是的,奉行大人,为了筹备这次贸易,我们费了很多心思。”
马场利重说道:“我看了你们的风说书还有提交的资料,你们的船队来自淡水,对吗?而据我所知,淡水并不是大明的疆土,所以,你们算不上唐船。
你们相当于假冒唐船前来长崎贸易,这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陈四安立刻说道:“这是一个误会,奉行大人,淡水是新辟之土,我船队中人也都是明人,我们确实是唐船,这是做不得假,若非是唐船,我们如何得到这些大明货物的呢?”
马场利重想了想:“你这样说,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否如此,还须得本官亲眼见过再说。我国福江藩主送信至闻役,说境内有数艘大船停泊,就是你们商社的船只吧。”
“正是,商社大船都是洋船样式,为避免惊扰贵国,所以没有贸然靠港。”陈四安连忙解释。
马场利重说:“既然已经报备,靠港也是无妨,本官也正要看看,你们到底是唐船否。”
陈四安说:“可如今奉行所定的货物价格,实在让利润微薄,我商社掌柜,恐会放弃贸易。”
“你商社船队中,生丝可多?”马场利重问。
陈四安说:“船队之中有四千余担,而我商社可供广东一省生丝,奉行大人要多少,商社便是能供多少,价格比之福建、江南生丝便宜些也是无妨。”
马场利重哈哈一笑:“此言大善,郑家垄断生丝贸易,丝价年年提高,今年丝价,上等丝一担超三百四十两有奇,实在过高。红毛所供生丝过少,无法影响,其余唐船亦是如此。
你船队中生丝,我愿代表丝割符仲间,以二百八十两采购,尔以为如何?”
陈四安努力保持着艰难的神色,心中却是大为惊骇,此次珠江口闹海盗,广州丝价跌落,上等春丝最低时,仅不足九十两一担,虽然后来东方商社和各大士绅多有买入,价格水涨船高,但最高价也不过一百五十两。
可以说,这是翻倍的利润,可作为一个生意人,即便如此,他陈四安也是要好好讲价一番的。
“奉行大人的价格低了些,可也并非不能商议,只是并非在下可以做主的。”陈四安说。
马场利重点头:“说的也是,你定是不能做主,所以当有决策者来长崎才是。陈掌柜,你来,我与你说些话。”
陈四安跟着马场利重而去,又感觉不对,因为身后跟着的郭旭被挡住了。
“陈掌柜且去,我在这里等候。”郭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