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福松倒是有一个人选,若是老大人愿意做主,会成就一段佳话的。”
“哦,什么人?”沈犹龙问。
“昔日李兄与陈千总攻四姓海盗巢穴时,曾经解救一福建女子,名叫顾锦娘的。这女子年方二八,与李兄情投意合,却也没有挑明。李兄托我送其归乡,只不过被英吉利红毛的事牵绊了,所以顾锦娘尚在郑家商馆里。
说起来这女子也是苦命人,随家人一起坐船回家,被海盗劫持,父母俱是死了,回乡也是难捱。自被福松安置后,她对李兄多有思念,屡屡提及,想来也是有这个心的。”郑福松细细解释。
“那顾家娘子可是良善人家?”赵文及问。
郑福松问:“是,家世清白,而且与李兄很是相配。”
“东翁,那这顾家小娘子更为合适啊。”赵文及笑着说,显然在给李肇基说媳妇这件事上,这个赵文及是真心的。
沈犹龙原本也不在乎,微微点头,他想了想说:“肇基是立下大功的,不如顾家女子和那白墨都带来,且看肇基看中哪个,若是都看中,老夫倒是愿意成就两段佳话。”
郑福松不由的感慨:“老大人对李兄的好,便是亲生父亲,也是不如啊。”
“那福松是愿意助老夫了?”沈犹龙淡淡问道。
“老大人放心,福松鼎力相助。”郑福松说。
广州,红楼游舫。
白墨倚在床前,一袭宝蓝绸擅,淡黄衣裙,淡淡看着岸边来往的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寂寞与无奈。
在广州这种繁华之地,似白墨这等人也不在少,她色艺双绝,艳冠羊城,但到底却也不能登堂入室,饶是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能如何呢?
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江南名女柳如是,已经嫁给了寓居在家的江左大家钱谦益,似乎成为了所有女人的榜样。
白墨却不以为然,觉得柳如是也不过自嫁人,就只有艳名,再无志向气节,又成了男人的附属品,毫无用处。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帘幕被一个垂鬓丫鬟给拉起,她轻声说道:“小姐,郑家公子来了。”
“便说我不舒服,推了吧。”白墨说道。
“白姑娘好大的气性,可是郑某哪里得罪你了。”郑福松已经走了上来。
白墨起来,淡淡说道:“郑公子哪里话,小女子当真是不舒服。”
“若真是不舒服,可是要误今日的大事。”郑福松说。
白墨浅浅一笑:“还能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