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一把扯了下来,随手一掰,将它缕直。这时候,还是看不到他爹的影子。
傅友德哪能有这么快,这水要烧开,是需要时间的。
他把簪子放进口中,反复吮吸,算是为它消了毒。要是对着一般病人,傅忠早就扎下去了、可这是自己的老婆,怎么刺才能不留疤痕,他反复描了几次,就是下不去手。
怪不得医疗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万不得已,很少有医生对自己的亲人动手术。
看着傅忠的动作,太医院令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是个行家,一旦让他救活了公主,自己的官也就当到了头。
公主死了,他有各种理由为自己辩解。但别人当着自己的面,救活了自己不能救的人,自己的能力就有问题了。太医院令,那是全国医家第一人。
对傅忠动手拍公主头顶,他还能理解,自己也想这么做,可森森宫规禁锢,他不敢出手。况且,效果不大,柿饼的粘性,岂是住一拍就能拍得下去的。
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个莽夫要做,就由得他出做了。皇上怎么想,那是皇上的事。
可这簪子是怎么回事,他想起了师傅曾说过的一件江湖秘闻,有人能开胸破肚,救治病人。看这个架势,傅家子是要这么做,划开喉咙,把堵着的东西取出来?难道他掌握了这种本领?
前途攸关,他也顾不得僭越与否,阻止道:“你要干什么,难道要毁掉公主完整之躯。”
傅忠解释道:“我这是要放掉公主胸腔内的积气,减少下面的压力,以便食物下咽。”
不管傅家子掌没掌握这种本领,这个险不能冒,他呵斥道:“圣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你怎敢作此忤逆之事。”
傅忠还是耐烦解释道:“这是要救命,光放点积气,还不能解决问题,必须切开食道,清理堵塞之物,才是个完美的手术。”
果然是这样,坐实了心中所想,医令转头躬身对朱元璋说道道:“陛下,臣等无能,不能救治公主,甘愿领罪。但不知颖国公之子,师从何方高人,辄敢对公主的清白之躯动刀,公主已经薨去,
何必如此作践于她。”
朱元璋尚未答话,见到医令一再阻难,傅忠冷笑一声,他前世官家子弟的纨绔蛮劲发作,“你个老菜帮子,敢诅咒公主。只要能救人,我师从何人重要吗?你连一个噎着的病人都救治不好,
还敢在这里狺狺胡言。”
说完,对准选择好了的地方扎了下去,嘶的一声,积压在朱珣胸腔里的积气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