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尼堪退到了高邮湖内,就可以闪转腾挪,得到后方淮安清军的接应了。
而陆地上明军的拦截,尼堪倒不是很害怕,因为陆上步骑兵野战和船上的士兵对射,绝对是吃亏的。野战步兵没有任何掩体,船上的射手却能依托木板船舱挡箭失子弹,清军的弓箭手射术也更高明,对射明军绝对会吃亏。
不过,临时让中军营内的士兵们把营墙夯土木桩填进邗沟、塞断运河,这一切操作也是需要时间的,清军至少要坚守营地几个时辰,才能完成这项紧急施工,还是潦草得不能再潦草那种。
如果坚持不了,塞断不了运河,就算清军仓皇逃跑,明军水师也会追上来的。到时候大家都是漕船对射,清军就没优势了。
尼堪打定了这个主意,在放弃外营后,内营自然是守得非常坚决,也多亏了他人多营地大,有资本挥霍,败了一阵还能组织起抵抗。但凡兵少营地小一点,如今他就已经没了。
对面的黄蜚、刘肇基突破外营后,一开始也是大喜,气势如虹继续勐攻,但随着进攻到内外营之间的空旷地带时,缺乏掩体的明军冲锋士兵,伤亡也陡然增多了不少。
清军已经是有备而守,占据了内寨墙制高点,弓弩火力部署很是刁钻,大小佛郎机穿插掩护炮击,一度也打得有声有色。
明军虽说不至于攻不进去,可整个过程中的伤亡交换比,却被扭转了过来。一开始的明军一个人能换掉清军几个、被扭转到了一比一以下。内营每个清军弓弩手的战死,至少能带走一两个明军士兵。
黄蜚和刘肇基第一次直属于朱树人手下做事,他们也想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倒是不吝投入,一时间战场短暂陷入了绞肉。
……
远在扬州城内的朱树人,也一直用望远镜眺望着北方远处的战场。
他今天已经稍稍违反了对公主妻子的诺言——来江北的时候,他可是说一直待在瓜州渡的,在水师保护之下,绝对不上江北大陆跟清军厮杀。
今日的攻营战,他倒是确实没有亲临一线指挥,但至少进了扬州城,登上城楼找制高点眺望。
前方的具体交战细节,自然也有快马斥候不断往返奔驰通报,战场距离扬州北门本来就不到十几里地,信使每一刻钟都能带来最新的情况。
所以,黄蜚和刘肇基陷入消耗战后,不过大半炷香的工夫,朱树人在后方就知道了。他听说了尼堪的最新应对方略,不由皱了皱眉头。
“尼堪用空间换时间、放弃外营换取在内营提前组织起了有序防御?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