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当阳初年,天下一统。吾延武州人顾青山,罹难于莽凉蛮侵,逃至燕云。赤冥守军御敌,敌首战败于城北。敌甚诡诈,施箭阵火攻,遂大灾。灼尸千具,满目疮痍。敌又生一计,掘地而入,欲里应外合,……”
“好开阔的通道!”齐胜竟忍不住说出声来。
嘘——,张裴元赶紧回转头制止齐胜。齐胜这才意识到自己首先违反了规定,忙示意后面的三人要禁言。想来也是,地下十几米,本就静谧无声,长长的通道不就成了传声筒吗?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在通道的沿途两侧每隔着十米左右还开凿有两尺见方的壁龛,可用来放置食物和兵器。危急时刻这里还可以成为避难所,百而十的人,藏在里面过上个三五天都不成问题。
突然,手上牵着的麻绳到了尽头。张裴元回头看了一眼齐胜,似在询问要不要继续往前走。齐胜向前伸出食指,示意继续前探。并让最后一个人停在那里牵着麻绳不要松手,以免与上面断了联系。
约莫又走了一刻钟,似乎隐约看到前面有光。张裴元赶紧吹灭火石,四人抹黑前行。不久模模糊糊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再走近些,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他们已经靠近了竖井口。
“南院大王这是在干什么?我莽凉十万骑兵精锐,难道还破不了区区一个燕云城吗?竟然该死的在这挖地道,十多天了,我的两只手全磨出了血泡。”一个莽凉兵抱怨道。
“是啊,大王这是怎么了?胆子变小了吗?”另一个兵士接着说,“听说这都是一个叫萧硕的汉人的主意。”
“谁是萧硕?你们以前听说过吗?”
“没有,听说是王庭大王派过来的。前几日的火攻,让燕云守军吃尽了苦头,听说就是他的主意。军营里都传遍了,把他吹得神乎其神。”
张裴元和齐胜他们听得真切,萧硕这个人齐胜也是第一次听说。
“快些干吧,明日或许就会有大动作。延误了时机,你我可是要掉脑袋的。”只听他们说着,有一个藤筐缓缓放下井来。张裴元示意大家赶紧趴下。这时,从立洞上方透来火光,一个莽凉兵沉下井来,清理堆积在洞口的土石。装满了一藤筐,随即就被拉了上去,地道里又恢复了幽暗。
“妈的,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却该死的在这儿下苦力。”第一个说话的莽凉兵又牢骚到。
“哎呦。”
“混蛋!”
又听到几声鞭打。
“将军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