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安的一夜,赵婵儿预期中的那一顿毒打没有出现。
清早起来,她将昨晚剩下的鱼汤热了一下,侍候好唐庸吃喝。
赵婵儿也吃了两片鱼肉,喝了小半碗汤,随后心怀忐忑地出门忙她那些缝缝补补的活计了。
午后,他一晃一晃地提着个小木桶又来到河边,在一棵粗大的柳树下坐下,忍着恶心将蚯蚓穿钩,甩进河里。
一直没有鱼上钩,日头又越来越晒。
他想起身回去,又觉得在那间破屋子里像个废物似的等赵婵儿回来喂食,这种生活并不会比在日头曝晒舒坦多少。
正想着,旁边忽闪出一个邋遢潦倒的老人,大概是想在柳树所剩无几的阴影中纳个凉。
唐庸估摸着他是个叫花子,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怕是受了伤。
不过唐庸并不嫌弃,他觉得自己并不比这叫花子好多少,因此只盯着自己的钓杆。
他计划着要是能多钓些鱼,拿出去卖或者跟邻里换些东西,也算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社会找到了一条谋生之道。
中午赵婵儿回到家没有看到唐庸,反倒松了口气。
有时只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回来才好,转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恶毒,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她随意吃了点东西,不敢多作停留,赶紧出了门。
就在这时,鱼杆一沉,唐庸麻利地将鱼线往岸上拉,一条约摸两斤斤的草鱼露出了水面。
老头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鱼上,忍不住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唐庸将鱼扔进木桶,挂上蚯蚓,又将鱼钩甩进了河里。
“这位小哥,老头子两天没进食了,你能不能结个善缘将这条鱼送给我呀?”
邋遢老头迟疑了一下,终是抵不住辘辘饥肠,开口请求。
老人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他叫花子的身份,说话却文雅的很。
唐庸凭直觉也认为这个老人不一般,说话也客气:“前辈,萍水相逢也是缘,我去拾些柴火,回来给您把鱼烤了。”
又说:“我这鱼杆烦劳前辈给我看护一下。”
老人受宠若惊道:“那多谢小兄弟了,老头子我唠扰你了。”
唐庸冲老头微微一笑,起身去找枯枝去。
老人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神情有些委顿,揭开不知穿了多久的外套,只见左肋下缠着厚厚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染成黑色,隐隐还有血气往外渗出。
他调整坐姿,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