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在座诸人越发放得开，齐王司马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根筷子，敲着盘子，发出叮叮咚咚的乐声。贾均半躺在榻上，叫道：“齐王的破阵曲，越发的精妙了。”

楚王司马惠则半敞着怀，很没形象敲着桌子，冲钱先生伸了个大拇指，道：“先生说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入耳，在先生这里吃酒，怎么这么痛快。京城的那群王蛋，一个个都想坑我的钱。前几年有人要卖了本书给我，你知道要了多少钱，两百万，说什么送专人指导，练了上面的功，可以延年益寿，立地成仙。以为我是傻子，没听说谁成仙的。只听说过练功练岔气的，没听过成仙的。”

钱先生问道：“你买了没有？”

“买了，”司马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为什么不买，有不是买不起。”

钱先生觉得有点牙疼，赐教还说不是傻子，“殿下不是不信吗，为什么要买？”

“别人都在练，丢不起那个人。”司马惠答道，“说什么是龙虎山的天师传下来的。买了书还不算，还要买药，你都不知道那药有多贵，还是独门生意，进货的门道全部被一些包了，实在可恨。我是真不想上这个当。”

“那药买了吗？”

“买了，两百万都花了，每年一百万的药又不是买不起。”司马惠一脸愤恨样，“最可恨的是这药根本没法吃，吃得我口鼻都是血，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差点没被折腾死。”

得，这位明知道上当还要上，也是没准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是我方法不对，得配几个药人才好。”司马惠道，“告我说：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相济，自然能够成仙得道。据说前边说的那些无法运化的大补药，都可让那药人先帮着我运化，然后由药人将药度给我，做到既得其利，又不伤身。当时就觉得他们在骗我，什么事才能光占便宜不吃亏，得了好处还不用付出代价，有之好事？听着就不靠谱。”

钱先生觉得这司马惠似乎什么都懂，但又什么都不太在意，觉得会上当，还是要试一试，典型的好奇心过盛，于是问道：“你买了吗？”

“不管真假吧，就花钱试一次吧，在他们手里订了两个药人。”

“什么是药人？”陆丫已经困了，头一点点的，就差伏到案上了，忽然坐直，一脸好奇地问。

钱先生拍了拍陆丫的背：“可能是京城人的练功方法吧，你不用管这些无聊的东西。”

贾均忽然对陆丫道：“小妹，这里就不用你陪了，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