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大惊,连忙原地坐下。王瑞所修习的是道家功夫,讲究的道法天地,暗暗察看自身状况,竟然发现自己亏损了有十年的功力。这一段时间消耗过甚,元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可笑自己竟然觉得功力大进。
过了数日,有人来报:“征南元帅贾和,领军四十万于江北扎营,请将军前往议事。”
王瑞正在烦恼,这几日发现,那些为自己征南立下大功的人士,无一不是伤了根本,不但做不了异人,连常人都做不了,一个个都面目灰败,走路带喘。王瑞发给他们一笔丰厚的赏赐,让他们逆流而上,坐船还乡。王瑞功力深厚,好歹恢复了一些,但揽镜自视,竟然无端多了如许白发,不禁心下黯然:功名成败,有什么了不起,都抵不过这岁月如流。
钱先生渡过江去,一路向北。附近没有大的城市,到处是一派田园风光。水网密布,到处都有船只往来。大战已息,一派和平景象。路上行人络绎,江上时有渔人以浓重的乡音唱着哩曲,尽是哥啊妹啊,欲语还羞,情满心头。
钱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这份闲适,不觉天地为之宽。
忽然,前头突然起了黄云,一直弥漫了半边天。只听见有一群人在大喊:“杀晋狗,杀晋狗,凡晋人都该死。”隐隐地看见一团团全不成阵形,吴军模样的人,衣甲破旧,手里拿着棍棒柴刀,沿大路迎面而来。看见路上的行人,直接打倒,然后就上前撕扯。稍有反抗,就一捧直结打头,或者一刀砍下。一时间,秩序大乱。行人四散奔逃,江上的渔人急急收网,唱了一半的曲子生生地咽进喉咙里。
钱先生感到有些奇怪:吴军或降或散,有几个散兵游勇捣乱还有可能,目测应该有个一千人了,有如此大的尘烟,恐怕大头还在后面。江北不是吴人的地盘,唯一可能的就是归降后被送来江北看押的吴军复叛。江北的驻军长年与吴军对峙,战斗力还是不弱的,不知为何为犯这样的错误。
钱先生现在孤身一人,不愿与乱军纠缠,眼见这尘烟越来越近,转身进入一条小路,向远处疾走。见路边有处田地,田外就是奔流的江水,田边的草丛甚是丰茂,就顺地滚了进去。趴在地上,只听见鼓声如雷般响起,接着是号角呜呜地吹,然后是马蹄声响成一片。有无数人喊:“大将军平乱,大将军威武,为大将军而战,杀!”
拨过草来向远处看,那些作乱的吴军忽然似被定了形,一个个惊惧异常,四处奔逃,一时间乱成了一窝蜂。接着,如雨般的箭矢如影随形般地射过来。那奔逃的吴军一个个扑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