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展,叫李琦去了相公议事房,面对极可能持续的旱情,他已经焦头烂额。去年一场大旱将朝堂的存粮耗去大半,今年要再旱下去,他上吊的心都有了。
本计划着开春让逃荒的饥民回返旧地,这眼见的无雨,不但原先收拢修水利的流民不能放归,肯定还会有不少撑不住的百姓弃家逃荒。
“流民怎生安置?”
王安石劈头问出的话语让李琦苦思良久,工业新区自然无法再增加人,赵顼已经把那五万人强塞进去,如今还在慢慢消化,而且运粮北上消耗同样不少。
“修路。”李琦无奈给出个答复。这些灾民一旦四处流窜,定会引的各处不稳,还不如聚集一处把通往汴京的另外三条主要陆路用水泥休整一新。
王安石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不是没想过用修路以工代赈,关键去岁钱花的太狠,修黄河沿岸水利设施的银钱都是匆忙挪用的。三条陆路修下来花费可不少,决不是一人发碗粥担土铺上那么简单的事。
李琦无奈,自己又不是神仙,一时间哪能想出好办法。本来还想探问两派能否弥合之事,看王大牛累成那样,还是识趣的没开口。至于王安石夹袋里的人才,对方都不够用,哪得借给自己,还是下次瞅合适机会向文彦博问问。
李琦临走时建议王安石做个全年预算,免得被突发事情搞的手忙脚乱。王安石拿出刚刚要下发的诏令,指着上面说这不正要令三司汇集每年全国财政收入支出数目报于朝廷。
李琦都有些怀疑王安石是个穿越者了,从给胥吏发放俸禄到这财政预算,如此超前于这个时代,让自己这个小蝴蝶情何以堪。
王安石解释三司核算中光是铜钱和银两的兑换各地都有差异,银两折色还不同,更别说粮草、绢织等实物,想要彻底算清大宋每年收支,根本是个大难题。
李琦瞠目结舌,原来大宋的收支帐根本算不清,原来货币并不能统一和明晰的反映出各地财政状况。
带着满脑袋浆糊李琦回到家,门房来报,说是于阗使者来访。
于阗来朝贡的使者赶到汴京没多久,今日上午刚刚觐见过大宋皇帝,现在来拜访正是因为李琦出使辽国时拜托高昌回鹘之事。
两个大木箱抬进来,李琦特意让周大官亲手打开,一些或残破、或斑驳的汉文书典让李琦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轻柔的抚摸着这些蒙尘的瑰宝,这些无声的文字,记述的正是那些孤军在大漠荒烟中守卫中华的斑斑血泪。
李琦强忍住落泪的眼眶,一再大礼谢过于阗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