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囤积物品,于季节间哄抬价格,朝堂诏令淮、浙、江、湖六路设置发运使,由官府出面按照“徙贵就贱,用近易远”的原则采购物资,贮存备用,借以节省价款和转运的劳费。
朝堂又设置市易务,根据市场情况,决定价格,收购滞销货物,待至市场上需要时出售,各项商税也分门别类重新厘定。市易务同时向商贩发放贷款,以财产作抵押,五人以上互保,每年纳息二分。
让李琦看来,这市易、均输法打击了富商大贾的利益,抑制物价飞涨,出发点没问题。而且王安石分明已看出二分息对商业促进高于农业,不知是不是受了自己借鸡生蛋的影响?
李琦百思不得其解,眼前风雨欲来的状况让他心有戚戚,自己这小蝴蝶还没飞起来,大宋的执行官僚却几乎垮了半边。他再不懂政治,也知道这种万马齐喑的局面绝非好事,强行让人闭嘴只会彻底让大宋失去活力,从此走入深渊。等到变法失败的那天守旧派的反扑将更加过份,这已不是治政抱负的争执,而是赤果果的结仇了。
忐忑不安的李琦主动伸出了触手,悄悄邀约文彦博和还未离京的司马光,他要开诚布公的和两人谈谈,尝试能否化解眼前的诡异局势。
野草萋萋,花儿已凋落,冷冽的河水衬着一袭扁舟,司马光和文彦博先后而来,数声苦笑,几月不见两人似乎苍老了许多。
遣开小乙等人,李琦亲自动手斟茶倒水,奉于两人面前。他的茶艺实在不怎么样,好在如今文彦博、司马光两人也无心饮茶赏景,只不停吃着闷酒。
待李琦问出心中所惑,两人倒没把他当外人,干脆舍了文言,用市井之话解释了前后。
两人最为反对的是青苗贷,这事司马光曾多次提过,不用再细说。只是按两人的意思,一家数亩的田地产出实在有限,若要救济穷困,该以慈善为主,朝堂强要生息取利,无论多寡,终将走入害民。
真正产粮大户还是着落在地主富绅之上,这些人才有能力换植良种,更新农具,畜养代耕的牛、马,兴农具,广施肥,大面积集中生产种植的农业才是发展的方向。
旧时的失地农户都被朝堂收为厢军,如今军队冗沉,李琦集聚大量人力设置厂、窑之事,让两人自认找到一条解决流民之路。
文彦博一心裁汰冗兵,仁宗朝时他便提出“朝堂困竭,冗兵是其原因之一,若汰兵有事发生,臣请为国而死!”,铿锵有力的话语犹自在耳,老文捋着胡须自认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保甲之法,如今各州府己集七十余万甲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