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空城的假象,要对他来一招请君入瓮。”
锦缡的手猛地朝窗外一指,宽大的袍袖划出翅膀一样的弧度。她微红的指尖指着外边的世界,厉声说:“现在整个省城都被你下大力气埋伏好了对吧!到处是炸药,成吨的炸药!从城门到城中,只要他一踏进来引线就会牵动,到时候整个南宁都为他陪葬!都随他一起被活活诈死!汪凯奇,我不会走。你别逼我。”
汪凯奇急得直抓头,他已经一点斯文的样子都没有了。“你这样是何苦!我不会留着你在这里陪他一起死!”
“我劝你能够醒一醒,你只为了杀他,竟然要赔上一座城池赔上千万人的性命。这样的千古罪人,你敢做得么!凯奇,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择手段,不是这样的铁石心肠,不是这样的卑鄙……”
锦缡颤抖着说出最后几个字。她忽然收了声,在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她漆黑的眸子陡然圆睁。
章狄几个箭步跑到锦缡面前,甩出一根绳子,将她的手绑了。“将军,事不宜迟,不能再耽搁下去。将军先行一步,我保证把她送到省界。”
直到她被带出了这座公馆,她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灯还在亮着,窗子上还贴着双喜字,窗帘也是大红的颜色,就像她身上穿的这件嫁衣。南宁已经几乎变作一座死城了。在战火的灰烬之上,一场盛世婚礼给整个省城灰败的大地点缀了一点艳红之色。
便是这样苟延残喘的红,哪里还有丝毫喜庆,只有在战争炮火下的阴云密布,只有强力粉饰的太平盛况,欲盖弥彰的惨败破落。
她被不容分说地塞进了一辆轿车里,轿车在夜色中疾驰着,南宁离她越来越遥远,她拼命守着的那一点希冀也终于破碎。那么她只盼着,当南宁炮火喧天被炸药摧毁,人间变作炼狱的那一刻,便是她自尽之时罢了。
“想死么?”冷冰冰的一声,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锦缡转过头看章狄一眼。已经走出了南宁,她已经被松了绑。只是手腕还在麻木着,被勒出了紫色的淤痕。她不语。
章狄一直在她旁边坐着,闭目养神着。“锦大小姐还真是情深意重。不过我劝你,他没那么容易死,你也别急着为他殉情。要不然他没死,你反倒死了,岂不是死得很冤。”
车子行在僻静的山林野地之间,路过了几个村庄,前方就是两万军队的驻扎大营。他们都能听到营地里的狗吠声响。狗吠声一声强过一声,让人听着便觉心内难安。
郝毅咒骂了一声:“娘的,长毛的畜生就知道嚎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