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缡,我是来接你走的。”
锦缡猛地抬眼看他,迅速抬起持枪的手,却感觉后颈一痛,那种无力的疲乏之感又侵袭上来,像是溺水,像是窒息。
昏倒之前,她看到了一个人——章狄。
汪凯奇要去接软到下去的锦缡,被章狄先一步接住。汪凯奇皱了眉,试探着问他:“你不是答应郎坤北要护她周全?”
章狄打横抱起锦缡,脸上一直没什么神色:“我只是答应护住她性命。事不宜迟,走吧。”
锦缡浑浑噩噩醒来之时,她便明白过来自己是又身陷囹圄无法自救了。
她已经不会去气愤或者怎样,因为习惯了,习惯了被这些男人争来夺取伤害利用。就连她最信任的人,曾经为了把她从别的男人手里救回来的人,也像变戏法一样,一转身变成了另一个劫持她的人。
只是锦缡没有想到,她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广西,那是她失去暖暖的开始。
旧历八月份里头广西还热得很,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煎熬,就像在火炉之中炙烤,还要时不时地经受潮湿雨露,蚊子潮虫的侵扰……她越来越想念她的北方,她的家。
汪凯奇领来个十六七岁的丫头唤作铃子的,这里本来还有一个管家李婆婆。公馆里边还多了一个人,对于锦缡来讲就像一个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的恶鬼。
他不避着锦缡,锦缡也没什么好躲着他的。每天天不亮锦缡就要起床,而那个时候他总是要在院子里练拳脚。其实他是没有什么声响的,因为做惯了暗卫、影子的人,尤其曾经是周怀桢手底下的贴身暗卫,他向来是没有声息的,就像幽灵。
锦缡住的是二楼,房间外边带着一处阳台,是这官邸洋楼里边条件最好的房间,汪凯奇把这房间给了她。
锦缡披上袍子往阳台上边的藤椅里头一坐,抱起手臂对他嘲讽地笑:“怀桢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最亲信的人几度易主,汪凯奇给了你什么好处?他会比郎北给你的待遇更丰厚?我当初真不该,不该劝郎北留下你的命,终究是养虎为患。”
章狄闻若未闻,根本无视锦缡的存在,直到练好了最后一套拳才运气收手。锦缡以为他是要走的,却不想他跑几步纵身跃上阳台来,气息仍旧平稳。他的动作极快,快到锦缡根本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样做到这样的。
锦缡不动,他也站在锦缡两步远的地方不动,一身黑色的绸子短打配一条同样黑色的绸裤,沾染了不少的雾汽。他的声音依旧冷淡,与几年前一点不差。“少爷的确有看走眼的时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