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颇为清冷:“转告他,我刚刚说的东边、南边的战场只是试探你,没有人同我泄了密,他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一样都不知道。”
锦缡说完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身子随车子一路颠簸着,李子林没再说话。
郎坤北一早准备好了两束鲜花,都是雏菊并着满天星。锦缡记得在他的马场别苑旁边有一间花房,这应当都是那花房里培育出来的,很新鲜很漂亮,奶奶和娘都会喜欢。
天上的日头像是往大地里浇着火,她一身的黑衣更是热。李子林看了几遍怀表忍不住拎着遮阳的伞过来撑在她头顶。
他并没有因锦缡的抢白而变了一丝的态度,只是默默地给她撑着伞,什么也不说。
锦缡走出伞外,对着两座坟头又鞠了躬,然后向车子走去。在上车之前,她回头望一眼。虽是锦家祖坟,然而也不过只有两座孤零零的坟头。烈日炎炎,却教她觉得凄寒彻骨。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下了车她便忍不住地头晕眼花,身上蒸腾着热气,在得知郎坤北把朔儿抱去了上房后更是没来由的心慌。
锦缡迈出了东侧门,往和庸堂走着,走得急,尖细的鞋跟还崴了一下,不过没什么要紧的。
走到院门口迎着几个婆子从里边出来,婆子们脸色一变对视一眼,低身作礼,声音颇大:“二少奶奶!”
锦缡还在门口站着,就见了里边人闻声出来接,她略一点头,再抬头看时,来接她的那人竟然是秦彤玉。
秦彤玉也瘦,认识她这二十年里头锦缡就没见过她瘦成这般的!且看着她也是做了妇人打扮,没有穿平素喜爱的热辣颜色却是着了一条鸦青的旗袍,两个人同样的暗黑颜色。
秦彤玉在她前边好几米远的地方定住,缓缓扯出一抹笑,继而又抬头望望天,咽回了眼眶里的苦水。锦缡过去抱一抱她,两人都说不出什么话。
锦缡知道,她来了,必也是上官若风来了。只是见着上官若雪那一时她也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她怀抱着朔儿!
郎元山和阮月华都在上首坐着,上官若风坐在客位,而朔儿,就在上官若雪怀里,被她抱着在郎坤北身边玩着。
上官若雪看到锦缡的样子倒是意外,她就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也像郎坤北曾做出的一副水墨画里边的墨色锦鲤,柔软而坚韧地扶门而立,眼里除了冰冷,没有其他神色。
朔儿看见锦缡,高兴地叫:“妈妈!抱抱!”挣脱了上官若雪往她这边走,走得不稳,中途一屁股墩在地上。锦缡忙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