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我的儿子,坤北何时曾受过这样的挫折。在这件事情上,他太无力了。他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他说娘,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没用。没用的像是个废人。”“那几天他带去了很多人,都安插在了你娘身边。是没有人能够去害她的。就算你父亲都不能。但是除了她自己。”“坤北那天回来的时候他还说,你娘终于肯见他了,他还是看到了希望的。他会继续去,继续不厌其烦地去劝你娘。坤北也要每天回来陪着你,他还不能让你发觉什么。你娘不在你身边,那几天你特别抓人,但凡见着了我和坤北就黏着我们不让我们走的。我们也都在盼着,盼着朔儿早点降生,好带着他去给你娘看一看。没准你娘看了就会舍不得……就会想通了……”“可是坤北那天刚从麒麟潭回来,你这边正在难产,麒麟潭那边也送来了消息。”“所幸你娘是撑到了看朔儿一眼。你爹诚然也不是十分狠绝,他试图过挽救你娘。可是你娘至死没有看过他一眼。在你娘的葬礼上,你没有看到你爹,但是他确实回来了,可是一听说你醒了,他就立马走了。逃走了。他没有办法面对你。其实我瞧着,你爹也不是不伤心。可是伤心有什么用。逸云的这一生,都被他给毁了。”“其实自打出了这事,我就想到了,你娘是活不下去的。她是早就万念俱灰。其实她早该自尽了,她被你父亲囚禁的那几天里,她没说,但是她是在等着的。她在等着你平安生产的消息。”锦缡也不知道从和庸堂到北殿的这一路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只觉得脚步如此轻浮,每一步踏在坚硬的石板上却像是踩在云朵中,软绵而无力。然而又像是腿呗绑上了沙袋,每挪动一下都需要歇斯底里地挣扎。她迈进北殿的大门就嗅到了一股药味并着血腥味。她循着人声和气味的来源进了隔断,乍一看过去她全身一凛。她的脑子本来就麻木着,这下更懵了。李子林领着徐医生在给郎坤北换药。几子旁边的花纹地毯上堆了一圈带血的绷带,白的绷带衬着红的血,异常刺目。徐医生从药箱里拿出消毒棉在他的伤口周围轻轻擦拭,伤在左肩上,是枪伤,而且看那位置,正是钉进了肩骨里。锦缡颤着手捂住了嘴,一瞬间脸上没了血色。李子林不敢出声只对着锦缡点一下头,生怕会扰着徐医生,万一他哪一下手上失了准头碰进了伤口上,那对于郎坤北而言将是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徐医生也是小心万分的,最后涂上伤药又要去缠绷带。郎坤北的脸也白,额角渗着细密的汗,自始至终没有吭声。“好了。”他突来的一声吓了徐医生一跳,当即停下动作。“李子,送徐医生回去。”“那那那你这伤怎么办呢?”李子林也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