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的夸奖。”
“可是,”栗山和树用揶揄口气说道,“你刚才就说过,自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才过了短短一会怎么就变成一只了不起的企鹅了?”
“在您面前我当然只能算一个普通高中生。”多崎司平静地说。
那语气,给栗山和树一种少年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是一种平起平坐的姿态。
但实际上,多崎司只是坐姿端正地坐着,手交叉叠在大腿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温文尔雅。
“答得痛快。”栗山和树赞叹似的说。
“越能看清自己,说话时也就越单纯。”多崎司想了想,接着说:“我这人不喜欢装傻充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栗山和树一口喝干杯里的红茶,又拿起茶壶把两个人的杯子斟满。
“难怪樱良和你聊得来。”他不无感慨地叹了句,眼神注视着前方两棵树干之间的高尔夫练习网,草坪散落三四十个白色高尔夫球。
多崎司啜了口茶。
内阁大臣在考虑接下来该说什么。
思考需要耗费时间,但他本人似乎并未意识到这点。以他的身份来说,早就已习惯众人安静地等在一旁的场面。
多崎司也不好开口打搅他的思考,只能静静看着庭院的夕阳。
天空的颜色很好看,黄色与红色的夕晖有着精致的层次感,看起来鲜艳夺目。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院子里亮起灯时候,栗山和树才把视线移回到多崎司这边,略露出惊讶的神情。
“樱良与你很合得来。”他说道,“她几乎与任何人都合不来。和我没有几句话好说。和她母亲也只有基本的尊敬。压根没有同龄的朋友,可以说很成问题,她的任何一位授课老师都这样说过。和别人格格不入,但和你却相处得很愉快,怎么回事呢?”
“大概是脾气相投吧。”多崎司答道。
“只有这样?”
“或许还有别的没发现的。”
“对我女儿,你怎么看?以前的同学都说她性格很恶劣来着。”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多崎司踌躇了一下。
这简直就是岳父面试女婿一样,他不知该不该直言无忌地回答出来,还是该稍微客套一点说些大家都爱听的话。
思考片刻,他开口说道:“性格恶劣只是表象,或者说她用来隔绝外在干预的心之壁。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她虽然高傲,但内心不乏真诚和温情。喜欢看书,喜欢画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