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捡起高尔夫球棒,转向他看着脸,又看看腿,“就连我这个父亲在她面前都很难讨到一个好脸色,你不简单呀。能成为她唯一的异性朋友,还被她带回家,真是稀罕事。”
“我经常被她骂来着。”多崎司眼里带笑意,模仿部长大人的语气骂道:“傻气,你这个人真是傻气到家了!”
“傻气?”
“对的,她说这个词只会用来骂我。”
“我居然有点羡慕你个小孩了。”栗山和树开玩笑似的说了句,把手中的高尔夫球棒地递过来给他:“练一下不?”
“不打。”
“讨厌?”
“无所谓讨厌喜欢,只是没有打过。”
栗山和树笑着朝他说道:“不存在无所谓讨厌喜欢才对吧。大体说来,没打过高尔夫球的人都属于讨厌高尔夫的那一类人,他们百分之百会认为这项运动非常无聊,打老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坦白说出来就行,奉承的话听多了,我现在比较想听直言不讳的说法。”
“没那么深的原因,”多崎司苦笑了下,“为了能顺利活过今晚,我暂时不能陪您练习高尔夫。”
栗山和树满脸疑惑地问:“顺利活过今晚?”
“对的。今天中午我把樱良惹生气了,到现在她都还没消气。陪您打高尔夫的话肯定又会出一身汗,等会宴席让她闻到我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肯定又会闹别扭。”
“你这人有趣,非同一般。”栗山和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哪有。”多崎司谦虚地笑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不过是说话方式装老成而已。”
这时候,栗山夫人端着一壶红茶着和两个杯子走来。她把盘子放在橹廊的桌子上,往杯里斟满茶,又快步离去。
“去休息一下。”栗山和树走到椅子旁躬身坐下。
多崎司客气一下,也在旁边坐下喝了半杯茶。
喉咙正好又干又渴,茶水喝起来比平常显得格外可口。
“最近一段时间你闹出的动静不小啊。”栗山和树忽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事情来了也不能躲嘛。”多崎司小口啜着茶。
“表现得很厉害,让人惊叹。”
“毕竟我是只忽然出现在东京湾的企鹅,”多崎司说道,“能一路游过太平洋来到东京,多少要有点过人之处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东京湾企鹅?”说着,栗山和树瞥了眼茶壶里剩余的红茶,有趣地一笑:“从没听过的比喻,好幽默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