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嗤笑一声:“此皆谬论!”
公孙文笑道:“殿下何出此言?”
“若没有父母养育,性命从何而来?若连性命都没了,又拿什么领受君王的恩情?”
公孙文端正神色道:“依愚者之心,性命来于父母,依智者之心,性命却来自于君王。”
徐志穹一惊:“你是陛下生的?”
太子也笑了:“这么说来,我却该叫你一声兄长!”
公孙文淡然一笑:“殿下不必出语讥讽,某一身血肉,乃父母所赐,然得以立于天地之间,全仗陛下恩情,
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在,则大宣不存,大宣若不存,万千子民以何为生?
我等父辈,能不能活到成年尚且两说,纵使活到成年,将我生下,我衣从何来?可有人愿作纺织之业?居所何在?可有人愿作匠人之业?饮食从何而来?这世间可有人耕田种地?脚下之路从何而来?可有人愿修路架桥?
一国之道,上下有序,全靠君王打理,倘若国无君,我等衣不蔽体,风餐露宿,茹毛饮血,寸步难行,且苟活于荒原之中,与禽兽争食,无爪之力,无筋骨之强,却活的连禽兽都不如!
人之为人,全靠一国之君夙兴夜寐,潜心理政,天下子民,方能各司其职,各兴其业,方能昂首立于天地之间,我能为人一世,正是陛下所赐,君恩远胜亲恩,殿下有何异议?”
太子撇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志穹没认真听公孙文说话,一直在看他的书,这一章叫做君恩胜于亲恩,下一章叫做君恩胜于天恩,整本《智心言》主旨只有一个,君主的恩情胜过一切。
在大宣,尤其是在儒家修者之中,这类言论并不罕见,但像他说的这么露骨的独此一份。
难怪太子如此厌恶公孙文,他的思想和太子极度不合。
太子连连摇头道:“此皆谬论,全是谬论!”
太子认为这是谬论,证明徐志穹没看错他。
公孙文叹口气道:“殿下说这是谬论,且问殿下,何为正论?”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正论!”
公孙文摇头笑道:“此愚者之论,专说与愚人,殿下岂可信以为真?”
太子怒道:“你说智者便是智者?你说愚者便是愚者?凭甚来?今日非跟你争一个是非对错!”
公孙文点头:“殿下要争是非对错,在下奉陪就是,先问殿下一句,何谓对?何谓错?殿下可否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