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颉利可汗本来就踌躇不决,听了这话心中更加顾忌,慕容遐看着吉利可汗有些骑虎难下,继而劝说:“不如让唐主纳贡钱币,订立盟约,适合而止吧。”
颉利可汗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如此回去,只恐义成公主埋怨。”
慕容遐心中窃喜,说道:“义成公主最疼娘家人,只要萧太后和隋王不计较,公主必不会责怪。”
颉利点了点头,催马来到桥头,问道李世民:“大唐皇帝听着,若想议和,除非进贡钱币,让本汗赏赐三军将士,否则漠北将士,实难从命!”
颉利可汗自找台阶,李世民心里有底,一身冷汗,茅塞顿开,这才答道:“我与大汗素无恩怨,大唐愿意进贡钱币,以示友好。只恐言而无信,需斩白马立盟。”
“本汗皆准。”颉利可汗转身对后面众将言道:“大唐皇帝求和,传令斩杀白马,歃血为盟!”
一群悍卒推到一匹白马,拔出胡刀,将马匹再杀,端来铜盆,乘了半盆马雪。端着血盆的士兵,正欲过桥,慕容遐伸手拦住。慕容遐对萧嗣业说道:“小将军乃是太皇太后钦点使者,理应为盟约议和。”
萧嗣业从容下马,接过铜盆,马血铜盆一尺开外,半盆马血也不沉重,萧嗣业端着血盆先到颉利可汗马前,颉利道:“萧珺如今终于如愿。”说着,伸手沾血,抹在双唇。
颉利可汗冲着桥对面使了个眼色,萧嗣业又端着血盆走过便桥,端到李世民马前,李世民问道:“你这娃娃,报上名来。”
萧嗣业道:“我乃大隋太皇太后侄孙萧嗣业。”
“哦?”李世民道:“莫非你便是萧钜之子,萧珣之孙?”
“正是。”这一问一答,让等在后面萧珣、萧瑀顿时大悟,为之动容。
李世民把马血抿在嘴边,又看这萧嗣业长得俊逸机灵,说道:“你祖父萧珣在此,不如就留在大唐,与家人团聚吧。”
萧嗣业跟随萧珺多年,对长安亲戚,早已陌生,只是放下血盆,对着萧珣跪地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便返回桥上。走到桥中央,猛然转身答道:“嗣业年少,尚知大礼,今为隋使,岂敢辱命,万望尊长见谅!”
李世民问道:“你既为汉人,为何不留在大唐?”
萧嗣业道:“漠北尚有大隋,皆是汉人,不忍离别。”
李世民想起被掠汉民,自知无力搭救,感慨良深,又问道:“你这娃娃见识非凡,不知何日还能再见?”
萧嗣业道:“倘若陛下背弃渭水之盟,必有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