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逃出海景这个令他噤若寒蝉的小城,去寻找属于自己真正的生活和真正爱他的人的时候,他却绝望的发现天空和海洋都属于摄影棚。爵晨自己有时候也会幻想,如果是骗局也好,每一秒钟都有上千部摄像机在对着自己也好,有那么多人陪自己演一出最虚假无奈的戏也罢,最起码会有那么一丝感激,感激世界没有将自己抛弃。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羡慕楚门,那个在充满谎言没有尊严的世界中长大。
最后楚门在海天的交界处找到了摄影棚的出口,在他的手摸上蓝天却摸到一层厚厚的墙壁的时候爵晨哭了,正如影片和电视机前的所有人一样。楚门摸到了自由的出口,爵晨为他感到庆幸,他时常也在想,或许蓝爵的附近,哪个渡口也有那么一扇门在等他。他打开门,然后被世界拥抱。
灼热的风钻进呼吸道,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沙漠中没有人,隆起的沙丘延伸到远方,曲线如蜿蜒的山脉,隔阂着一座一座沙丘。
血腥味勾起了半个世纪前的回忆,同样血腥的记忆。爵晨抿着嘴唇,站在原地望着似远似近的荒芜。推开门迎来的不是拥抱……
爵晨俯身抓起一把沙土,缓缓张开手掌,沙土流水般流逝指间。这种感觉介乎真实于不真实之间,他想来沙漠很久了,但绝对不是眼下这种情况,他清楚的知道风中不该存在血腥味……“
发现了么,很敏锐啊,即使从来没出过岛。奥,不,你出过……”有人在他身后说。
“你在跟我说话么?”爵晨没有回头,他知道剧情总会走到这一幕。
“这里还有别人么?”身后的声音故作惊讶,话里的那一点调侃从他沉厚的嗓音出来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爵晨回过头,至今为止他还是穿着那四角的泳裤,其它地方一丝未挂,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沙漠中,画面美的令人不敢直视。
隔得不远却看不清那人的脸,与之前的女人如出一辙,爵晨想起那个床上的女人,看得清她的脸他却没仔细看。若不是因为这个他还以为自己是近视了。从发白的鬓发看得出那人的年纪已经大了些,而一身浓情的西域风格白色长袍令爵晨的思绪有些飘飘然,除了那张满是马赛克的脸。
“衣服不错。”那人赞美。
“这个叫泳裤。”爵晨指着唯一的裤头,情不自禁的满头黑线,为毛我要跟他解释这个?
“通常我把他跟四角并称。”爵晨还是坦然地说。
“很有意思。”那人点点头,爵晨从那微微浮动的马赛克中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