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
到得屋内,那人拱手说道:“在下是范大人的远房侄子范玄杰,字慎成。到京不过三月,家叔往蜀州赴任去了。眼下只有在下一人住在此处,每日里只是读书,并不曾有一个客人前来拜访。任大人请坐,我去给你沏茶来。”
任停云笑道:“慎成不必客气,其实在下知道范大人不在京中。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前来借住的。没想到你住在此地,因此倒是冒昧了,还请海涵。今年是会试之年,慎成不曾入试春闱么?”范玄杰愣了一愣,方笑道:“不曾,二月里我尚在吴州呢。九月里来京城时家叔正要远赴庭州,嘱咐我到了京中只管安心读书,不要四处游玩,所以我甚少出门。其实任兄来得正好,我每日里一个人闷在家中读书,你来了我还有个伴儿,咱们可以说些闲话。停云兄既是来了,就睡家叔的床罢。”任停云忙道:“多谢范兄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去歇息,改日再详谈如何?”范玄杰点点头:“也好。”
那舒海心中无事,上chuang不一会就睡着了。任停云却是心事重重,躺在床上只是翻来覆去地想,哪里睡得着?一会儿想到公主的音容笑貌,心潮起伏:“原来我上回行刺的竟是公主!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阴谋呢?毓真公主竟是这般动人的一位姑娘,教人好生仰慕。可是,我是什么身份,又如何配得上公主?”想了一会,不由暗自苦笑:“我也想得太远了,眼下还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又想到西昌王与先天教,心中愈觉沉重:“朝中之事尚未明了,又遇上先天教这档子事儿,真是福无双至。索性明日叫亭儿也搬到这里来住些时日,先避一避。回头去找戴捕头,与他合计一下,看怎么除掉先天教这股势力,不然,日后他们再来寻仇,亭儿就危险得紧了。”
第二日清早任停云便吩咐舒海自呆在屋中,自己出了门,直往慈觉寺而去。不料到得晋昌坊,却见寺前数十名羽林军兵士把门,一片肃静,竟是一声咳嗽不闻。他不由得一愣,那为首的卫尉见到来了位军官,上前问道:“这位巡检大人,可是有事要奏报么?”
任停云拱手问道:“敢问这位游击兄,今日寺内可是有事么?”那卫尉瞧了他一眼说道:“吐蕃则隆赞普薨了,驻藏宣慰使张大人和大相嘉木坚赞特遣吐蕃上师莲花大师来京入朝,请朝廷册立则隆之子松德为新任赞普。眼下正驻于慈觉寺中呢。今日乃是太子殿下与礼部尚书南平郡王、鸿胪寺正卿谢大人三位奉了圣命前来拜望莲花大师。大人若是无事,还请回避。”任停云心道:“真是不巧,只能下午再来找觉明师父了。”点头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