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灵犀吃了一惊,“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到了屋里,钱敏君更是泪如雨下,鸣咽着说出实情。
原来是洛笙年看势头不好,想让钱敏君带着妾室和孩子回京城去。主要是向皇上表明一个态度·就是纵然军粮丢了,但绝不是他有心的,否则不会主动把老婆孩子全送到皇上眼皮子底下。就算万一皇上动怒·要杀了自己或是流放什么的,可念着他这份表白之情,能放妻妾儿女一条生路。
“…···咱们夫妻一场,这种时候,怎么能扔下他,我自己回去?就是要死,也全家人死在一块儿。没个说看他一人受罪,我们倒好端端活着的。这孩子若是个儿子倒也罢了·可偏偏又是闺女·他要不在了,我们娘仨可怎么活下去?”
“混帐!”石氏听了这话·气得顿时重重拍了女儿一巴掌,把钱敏君打得懵了。就见母亲指着自己鼻子大骂·“你以为跟他同生共死很贞烈是不是?那是糊涂!你女婿在别的事上倒也罢了,但在这事上,他这想法就没错。若是军粮果真丢了,你们就应该回到皇上眼皮子底下,请求皇上的责罚。一味的赖在天高水远的地方,只会让人觉得咱们企图逃避罪责。”
再看一眼女儿,石氏毫不客气的道,“若是你女婿当真死罪难逃,你更应该好好的活下去,哪怕只剩一个丫头,也要把她好好抚养长大,嫁人生子,这才是你一个母亲应尽的职责,才是你身为洛家媳妇应尽的职责。而不是带着孩子一同上吊,往后到了清明重阳,连个给你夫君烧纸的人都没有!”
“可······可我······”钱敏君给母亲骂得又惭愧又难过,又不敢大声的哭,可那低低呜咽,却更听得人伤心断肠。
石氏此时才放缓了语气,“你女婿也是太心急了,眼下事情哪里就糟到那地步了?”她顿了顿,才道,“就算是有什么事,不还有你爹你娘这把老骨头挡在前面吗?需要你们如此?”
“娘!”钱敏君听着这话着实吓了一跳,连钱灵犀也惊着了,“婶娘,您这话什么意思?”
石氏看她二人一眼,索性决定把话说开了。
“这件事情若是不能善终,顸有人站出来承担罪责。眼下这宅子幸好是扬名媳妇家的咱们又是堂系,并非至亲骨肉,灵犀你们一家也没有当官的,牵扯不到这事情上来。等过几日看情形如何,我和你干爹另寻个住处搬出去,要是有什么事,也省得让你们平白受牵连。”
“不!”钱灵犀坚决反对,“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呢?”